她這次來隻是想找吳霜,本是不想驚動符予初的,畢竟陣法之後衆人皆是靈力大失,但是現在看來符予初是無論如何都要知道此事的了。
符予初又是符予初,姜畢這麼多年就沒和符予初說過話,更不要提現在要幫苗素去找符予初,他莫名硬氣起來道:“找不到。”
苗素才懶得分析到底是找不到還是不想找,隻是擡手把劍提到他面前:“那你死了應該也會驚動符予初吧。”
姜畢一見苗素的劍就又恢複窩囊廢本色,吱哇亂叫半天,依稀能聽的出來是在解釋,自己不是不想叫,是實在聯系不上符予初。
苗素點點頭:“好,那就殺了你。”
就見姜畢這個慫貨竟然尖叫着被吓尿了。
符予初:……太……丢人……了……想死……
苗素聽着周圍的嘈雜談論聲,也皺着眉頭準備開口,卻見還長着嘴尖叫的魔族竟然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了。
下一瞬,一個熟悉的聲音帶着些許無奈的笑意從看台傳來:“素素,饒了他吧。”
苗素的刀劍幾乎瞬間就轉移到了聲音的方向:“把你的嘴巴放幹淨點,素素還不是你可以叫的。”
空氣安靜了一瞬。
所有來賓都齊齊被這樣的異樣吸引,看向苗素劍尖的方向,隻見在看台人群中站着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魔修,他身邊還站着一個商販打扮的男人。
并沒什麼稀奇的。
就見年輕的魔修擡手輕輕的推開了一邊拽着自己袖子的攤販,他道:“那我叫你什麼?師姐?”
“呸!”苗素唾棄道,“師姐你更是配不上。”
年輕魔修點了點頭,沒再對這部分的内容起任何争執,他擡手吩咐道:“這個所謂的‘小尊主’,還不帶下去,在這裡繼續丢人?”
這人看起來并不想符予初,但是無論是氣勢還是熟稔的程度都讓人……讓魔十分信服,姜畢的手下還是除了幾個人把自家主子帶走了。
符予初對那個似乎還殘留着些許氣味的高台并不感興趣,他隻是站在原地道:“雖然我這地我已經全權交給剛剛那個廢物管理,但是今天這樣的情況,我似乎也不能因為你是苗素就包庇你。”
“注意你的用詞,”苗素眯了眯眼睛,“你口中的包庇讓我感到惡心,誰要你的包庇,誰要一個背棄師門的人的包庇,誰要一個魔修的包庇。”
她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符予初早就聽習慣了,他點點頭,道:“那就握好你的劍吧。”
“我今天來不是和你打架的,”苗素道,“你把吳霜交出來。”
符予初聞言搖了搖頭:“怎麼你也這樣說,什麼‘交’不‘交’的,師尊又不是什麼物件,我又沒束縛他的手腳,他想回去自然能回得去,你說話太不講道理。”
苗素輕哼一聲:“你以為我會信你?符予初,你的信用在整個修真界早就破産了,要不是師尊總包庇你,我注定是要打你個魂飛魄散的。”
莫約這句話真是她的心聲,一連串說出來竟然毫無卡頓,似乎早就在心裡排練了幾百次。
符予初盯着那張前不久還會叉着腰踩着腳上鈴铛怒氣沖沖說要叫我師姐的苗素,兩張臉重合又分散。
他竟然莫名的生了些遺憾。
“苗素,我不能決定師尊要待在哪兒,你也一樣。”符予初道,“但是現在這裡終究是我的地方,我要是放你離開,如何服衆。”
他神色淡淡,伸出手,一柄長劍憑空出現在手中,竟然是符予初十幾年都沒再使用過的無獨。
他擡眼,“逢乘兄、謝掌門也好,苗素、師尊也罷,你們要一起上嗎?”
其餘三人聞言倒是一驚,并不是震驚符予初認出了其餘兩人,而是震驚符予初此言似乎在表明,吳霜也正在現在這個房間之中。
李逢乘從魔族看客中擠出來道:“符原,你把師叔關在哪裡?”
符予初道:“逢乘兄,我說過,除了師尊本人,其他人都沒有資格決定他要在哪。”
“也就是說,我并沒有囚禁吳霜。”
話音剛落,一把長劍竟然就這樣直直迎面而來,堪堪擦過符予初的鬓角。
謝無岩一把擦去臉上的長胡子,眉眼微眯:“吳霜在哪兒?”
符予初擡手用無獨擋住謝無岩的攻擊,道:“我覺得我說的夠明白了,師叔。”
“誰是你師叔。”符予初并沒有進攻的意味,謝無岩步步緊逼,很快兩個身影就從高台中央移動到了門口的方向。
符予初雖然看起來處于下風,但是看起來卻并沒有什麼吃力的表現,他似乎對謝無岩的招式爛熟于心,從容道:“即便如此,你曾經也是我的師叔吧。”
“……少惡心人。”謝無岩沒拿劍的左手搓了個靈力流,擡手就拍在符予初胸口。
但是并不是“轟”的一聲,而是“空”的一聲,似乎謝無岩這一掌不是打在實體上,而是打在了什麼空心的物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