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與意大利有六個小時的時差,但這對雲雀恭彌的影響甚微:他一向是想睡就睡的。
所以在飽飽睡了一覺後,他在慣常的時間醒來(或許是提前了六小時),而當他打着哈欠走出房間,就看見六道骸翹着腿坐在沙發上。
“我以為你中午才會起。”六道骸向他打招呼。
雲雀恭彌盯着六道骸的臉看了幾秒:“你不會還沒睡吧。”
“這都能看出來?真了不起。”六道骸贊道。
雲雀恭彌揚了揚下巴:“這些酒總不會是你夢裡喝的。”
六道骸看了眼面前橫七豎八的啤酒罐,聳了聳肩:“倒時差嘛。”
雲雀恭彌嗤之以鼻:“你這樣倒能倒成哪國的作息?”
六道骸沉思片刻:“中國?”
雲雀恭彌翻了個白眼,洗漱去了。
雲雀恭彌最了解的是六道骸戰鬥的習慣,然後是經曆和性格,至于他的生活,幾乎是一無所知。他不想讓别人了解自己,将心比心,自然也不會想要幹涉他人。
或者這就是他應付不來他的同僚,尤其是笹川了平的原因。
那些家夥總是毫無邊界感,随随便便就闖入他的領地,跟他們較量反而會變得更加不依不饒,真令人頭痛。
等他洗漱完畢,六道骸已經收拾好桌上的啤酒罐,站在窗簾的縫隙間向外望,在雲雀恭彌走到他身後的時候開口:“今天你有什麼安排?”
說着回過頭來,戲谑地眨了眨眼睛:“讓我猜猜,時代廣場還是華爾街?”
雲雀恭彌沒理他,一把拉開窗簾,明媚的朝陽灑進房間,六道骸發出一聲悲鳴,順勢後退幾步,跌倒在沙發裡:“好亮!”
雲雀恭彌思考了兩秒,決定配合一下六道骸的演技,他拿起窗邊的金屬擺件,點燃火炎将其轉變為十字架的形狀,微笑道:“去死吧,吸血鬼。”
六道骸幻化出三叉戟接住雲雀恭彌刺來的十字架,眉毛挑得老高:“你變化好大。”
雲雀恭彌沒試圖和六道骸角力,他收回十字架,将它還原成差不多的樣子放回原處,拿起之前放下的礦泉水,懶懶道:“你很無聊,而我恰好也是。”
六道骸陷入沉思:“如果是十年前的你,一定會撲上來和我決鬥的。”
雲雀恭彌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六道骸領會了他的意思,低笑起來:“好吧,說正事,我今天打算去探一探格魯茲的家,你有什麼安排?”
雲雀恭彌雖然也有霧屬性的波動,但并不足以制造出完善的幻覺,并且他對潛入确實沒什麼興趣。他瞥了六道骸一眼:“昨天不是還讓我當作是來度假的嗎?”
“我以為你會更讨厭無聊。”六道骸振振有詞。
雲雀恭彌懶得與他擡杠,走到窗邊看着樓下:“除了這個地方,還有沒有什麼值得一探的?”
六道骸将腿翹到桌子上:“你還别說,我想到一個非常适合你的任務。”
“什麼?”
“格魯茲的手下有個混混團體,你不如和他們接觸一下。”
雲雀恭彌挑眉:“你不會覺得那些小喽啰會掌握什麼機密吧。”
“如果不止是小喽啰呢?”六道骸詭秘一笑。
“哦?”雲雀恭彌來了點興趣。
“這個人。”說着,六道骸揮手,空氣中便勾勒出一個人來,與幻術師溝通情報真的很方便。
金發藍眼的白人,容貌俊秀,臉上顯露出桀骜的神情。
“這是誰?”雲雀恭彌問。
“亞修·林克斯,格魯茲的男寵。”
“亞修·林克斯?怎麼拼寫?”
“山貓的灰燼,大概。”
“這名字還挺有意思,是真名嗎?”
“不知道,他隻是個男寵,我為什麼還要調查他名字的意義?”
雲雀恭彌看了六道骸一眼,心想都是假名的話,“亞修·林克斯”可比“六道骸”高明多了。
“既然他是個男寵,那接觸他又有什麼意義?”
雲雀恭彌決定,如果六道骸不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複,就先揍他一頓再說。
“他統領着一幫小混混,或許也會幫格魯茲幹一些髒活,比如嘛……”
雲雀恭彌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些報道:“那些人是這幫人下的手?”
“不排除這些可能性。”六道骸微笑,“你能讓他們開口的,對吧?”
“我不覺得這是什麼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