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尚清跟在他旁邊：“去哪？”

雲涵不回頭道：“孟章殿。”

還沒踏進孟章殿的二人就撞上了從外辦事回來的阮遊甯，隻是他身旁沒有遲離。

阮遊甯皺了皺眉，疑心道：“你們去哪了？”

雖是在問他們二人，但這打量的目光一直落在身邊的人上。溟尚清心道：不知情還以為是木雲淩去做什麼不利于神君的事了。

溟尚清上前解釋着：“神州太大了，木雲淩好奇便多逛了逛。”

阮遊甯：“最好是這樣。”

“當然是這樣了，我何時騙過醫官大人你啊——”溟尚清推搡着阮遊甯往殿内走，負于身後的手不停朝後面的人揮動着，那意思再明顯不過，讓他趕緊溜。

雲涵從另一側的後門進了偏院，回到屋子就緊鎖房門打開藏起來的法寶。

這些都是他從陵光殿搜尋來的，千年過去被保護的很好，一點沒磨平紋路，他摩挲着，神像被他當年震碎成了齑粉，最後的神力都被用來與幽靈花結契，幾經折騰，啟用不了法寶。

除非有螢流旋。

從最開始他來神州就是為了拿回一些傍身的法寶，好去鬼界找木擎要螢流旋作為法力的支撐，可現在他待在神州不止是要拿回法寶那麼簡單。

他想要查清是誰對宜陽下死手，更是要查清繼邪靈後為何會出現不死不滅的鳳凰……以及自己。

前者看這天庭他認為所有神官都有嫌疑要害宜陽，其中首當其沖的肯定是遲離，但沒多久他就否定了。

遲離絕不會使這樣下作的手段，若是他不喜歡誰直接去毀殿揍神，犯不着暗地毀宜陽神格。

後者他猜想是因涅槃。

很快雲涵否定了這個想法，就算涅槃再怎麼厲害也絕不能篡改神命。

自己當年被天庭神官厭之，棄之，殺之，被卷入屍林，哪怕神像被毀，神力全失，屍林怨咒将他抽骨，也沒能讓他在裡面死了，那一刻他發現自己死不了，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不死不滅，神隕都奈何不了他。

可那時他沒心思去想這些，隻想從屍林裡逃出，後來逃出來了面臨人界大亂的災禍，他也就沒時間去想其餘不那麼重要的事了。

直至去鬼界遇上異獸鳳凰，遲離射出的三箭都沒能要了它的性命，才讓他想起了這事。

回到神州查了三日，有關邪靈的東西都被加了咒，他很難再往深處去查，可方才在冊籍樓裡他豁然貫通。

是不是一切與涅槃及靈魔雙修有關？

擁有涅槃之力，自己習靈又習魔所以才會無法神隕，哪怕無數鳳凰花葉貫穿身體，受了剔骨，被灌弑神水，也依舊死不了。

而異獸鳳凰體内流着的血是他與木擎的心頭血拆開融合而成，再由歸尤巳降落在南方屍骸地，那裡是人間習魔地的開始，也是邪靈被分割，是“邪”被鎮壓的地，受了千年邪的滋養，異獸鳳凰才會在鬼界失了靈智殺人不眨眼。

全都符合。

那如玉當年失了靈智被操控是不是也和靈魔雙修有關？

如玉吞噬邪靈不成反被操控，可如玉并沒有習魔，為何會失了本性？

一定是哪出了問題！

雲涵一遍遍追溯千年前的事，他猛然想起歸尤巳曾向他坦白習過魔，而在歸尤巳叛離天庭那段時間，如玉一直跟在歸尤巳身邊。

所以也是在那段時間，如玉被歸尤巳體内的魔氣影響，又因他吞噬邪靈所以才會被操控。

魔推動惡，靈推動善。

當恨意被無限放大，又受魔影響，自是會被邪靈操控。

所以如玉才會在短短時間修為大漲，竟到了能打敗宜陽的地步，他變成後面攪亂人間的劊子手，是被滅族的恨意一點點助長他，才會有滅世之力。

……邪……靈……

雲涵将這兩個字拆分開，他一遍遍琢磨着。

魔推動惡，魔為邪，靈推動善，靈為靈！

這才是水鏡魔書真正要傳達的意思！

魔牽扯助長邪，而原有的靈則是是邪靈拆分開的“靈”！

并非是水鏡出惡鬼，而是那玄層内的橫生洞口本就是由魔堆徹而成，再加上，邪靈存在幾千年，那洞口被無數習靈的神鬼發起過進攻，也就在這時，橫生洞口早已是靈魔雙修的第一聖地，從裡面橫生而出毫無根基的邪靈自然會受染心性！

而木擎與自己在水鏡降世就坐擁涅槃之力，同樣那群邪靈也是受水鏡的這點照佛，才會擁有不死不滅之身。

所以霹靂陣起作用不是巧合，浴火冰晶也不是巧合，因為那本就是他與木擎合力才能發揮出極緻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