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有點失望啊,小Gin。”朝霧熏覺得好笑:“想穿新衣服了對吧?我家裡就有,是早已經為你準備好的,什麼時候你能跟蘇格蘭回家了,再穿給我看好不好?”
“……好。”白發小少年仍然别别扭扭,但對着她時,是被迫坦誠了。說實話,這種感覺并不好,就好像小Gin會對她親近,僅僅是因為被洗腦了一樣,可朝霧熏知道,明明就不是這樣的。
她忍不住伸手揉揉少年柔滑細軟的白色短毛,看少年舒服得眼睛眯起,這才順手碰觸了少年的一邊耳釘,回收了存在裡面的所有藥劑。
女孩兒心裡一陣歎氣,可面上卻還是笑得溫柔:“關于之前的那件事……”她察覺到少年的僵硬了,又在心裡歎了口氣,語氣卻放得越發的溫柔。
“謝謝你那時拖了幾秒,讓他們有時間逃開。小Gin,你真的做得很棒,我很為你驕傲的。”
小少年僵硬的身體慢慢軟下來一點,但還是心虛地偏過頭不看她,朝霧熏完全理解他的心情,隻繼續勸道:“而關于我……小Gin,我之前就說過,為了你不曝露,必要時可以向我開槍。現在這話仍然有效,所以那一次也是必要的,不要那麼介意,你姐姐我啊,本事還是有一點,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小少年沉默半天,終于低下了頭:“……是麼。”他聲音低低地問身邊的女孩兒:“那麼姐姐,這樣的日子我還要過多久?姐姐,我想跟你住在同一棟房子裡,想每天都能見到你……随着課程的加深,我越來越想了,這樣的我,你會不會不喜歡?”
朝霧熏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去,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隻能先捂住臉控制了一下情緒,這才在小少年的一臉擔憂中再次擡頭看向了他。
“那你會讨厭這樣的自己嗎?繼而同樣也會讨厭我?……或者,你會因此恨我嗎?”就像那個銀發的琴酒一直在恨着組織Boss一樣?
白發小少年立刻很堅定地搖頭:“怎麼會?姐姐,你是不是忘了,我每次被打入的催眠輔助用藥,絕大部分都是被截留了的,所以催眠對我的效果其實很有限。我總覺得,我現在會這麼想完全就是因為我自己想要這樣……所以,你能接受這樣的我嗎?”
女孩兒歎了口氣:“就是因為已經接受了你,我才同意你的那個提議的啊,更換催眠效忠對象的提議……你不會覺得,我想要的真的是你的效忠吧?”
“當然不是,姐姐是想要被我喜歡。”白發小少年一臉平靜地說出了孩子氣的話,聽得朝霧熏再次露出了笑容:“所以,隻要你能确定,你對我的喜歡不是催眠導緻的,我就會很開心地接受你。”
“嗯。我知道了,姐姐,我不催你了,你别着急,我們慢慢來沒關系的。反正你的時間是停在了二十出頭的歲數的,而我年紀還小,一切都還來得及……是誰在那裡!”
原本壓低聲音輕輕說話的琴酒,卻忽然提高了音量,甚至閃電般掏出了博萊/塔,轉身指向一個方向。
朝霧熏也同樣側過頭看向那邊,卻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但她同樣直覺感覺那裡有人,反正今天該說的也已經都說過了,就跟琴酒打了個招呼,撐起自己漂亮的半透明傘離開了。
白發小少年自己在亭子下面站了很久,直到大雨停歇,天空放晴,他才收起了槍,同樣離開了那裡。
——不想弄濕姐姐給他的衣服呢,哪怕看起來跟他平常穿的是一樣的。
至于那隻小老鼠,反正他能确定不是組織的人,既然都沒跟班跟着,那就沒必要非得追根究底了,真的很沒必要——組織裡已經漏得很厲害了,不差這隻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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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這裡徹底安靜下來,甚至漸漸的有小孩子跑來玩耍的時候,一個套着雨衣的小小身影才從裝飾圍欄後面探出頭來。
小男孩狠狠松了口氣,一邊脫下雨衣,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周邊。
沒有異樣,太好了——他剛剛差點以為自己要被發現了!
所以,那個女人是誰?是貝爾摩德?不會,如果是貝爾摩德的話,琴酒沒必要在這樣的環境下與對方私下聯絡。
但以之前這個少年的琴酒會像個神經病一樣在大街上就差點一槍崩了自己跟灰原這一點來看,會跟他如此近距離接觸的,勢必也隻會是組織的人。
小男孩一臉凝重地回去了。
——朝霧熏,你這個罪孽深重的女孩兒!要是每次見琴酒都換副打扮還被小偵探看到,那孩子會絕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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