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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趙如風故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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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如風醒時,窗外陽光普照,是盛夏的一個極好的天。她不怕熱,喜歡這樣的好天,所以窗簾在睡前隻拉一半,可以讓陽光在第二天初升時便照耀在她的臉上。對于她來講,一天的好心情便從睜眼便能瞧見陽光開始。在起身後,她往往會走到桌邊喝一杯水,喊人過來為她梳頭,再差人去問問今日麟城之内是否有什麼樂子——但今日沒有。孫府出了大事不久,她心中本就郁郁,再加有花安卿這麼個“小婊子”還住在他們家中,更使得她心生惱火。趙如風說,那時她心想,她得給花安卿點顔色看看,不能讓她就這麼高高興興地度過一夜:彼時天色還早。她爬起來,要向着後院走去,中途經過安置張蓼的偏房,突然想跟他說說話。

誰料一打開門,就發現張蓼躺在地上,身下一大攤血迹,已經死了。

“我死都想不到他會死!”趙如風做了一個繞口令般的表示。她看上去悲痛欲絕。

接下來,她對柳輕绮說:

“是孫朝殺了他。”

柳輕绮撐着頭坐在對面,一隻手輕輕捂住半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他說:

“夫人節哀吧。”

趙如風眼淚汪汪,似乎下一秒就又要流下淚來:“我怎麼節哀呢?仙尊,你要我怎麼節哀呢?我嫁給孫朝這麼些年,他對我一直不聞不問,一門心思寵愛他那些小妾們,我隻找到這麼個真心對我好的,卻被孫朝害死了,這讓我如何節哀?”

她說着話,兩條腿并在一起,看上去中規中矩。目光卻始終盯着對面坐着的柳輕绮,眼神頗有些缱绻意味,卻又看着萬分楚楚動人。她是個美麗的女子,這是毋庸置疑的——膚色白皙如羊脂,一彎細眉可憐兮兮地停在長睫之上,五官樣樣出彩,拼在一起又恰到好處。而當這樣一個美人用一雙含情淚眼瞧着你時,懂得憐香惜玉之人勢必很難不心動。可惜柳輕绮少點風情,他始終一條繩子似的系在椅子上,無動于衷。他沒精打采地說:

“夫人,我們隻是想知道一下有關褚氏的事。如果你們也不知道實情的話,我們就此告辭了。”

“問題還沒解決,您不能告辭啊,”趙如風說,“小蓼被孫朝殺死了,這件事你們不管管嗎?褚氏是死了,但是她是自殺,心甘情願死掉的,又不冤。我不信她會成鬼。所謂的褚氏冤魂,不過就是孫朝的一面之詞,是他想借褚春娘之名做些什麼壞事吧!你們大概也知道了,我和褚春娘确實是有過矛盾,但是她都死了,又提陳年舊事做什麼?倘若是我害死她,那她為什麼不來找我尋仇、反倒隻是去騷擾其他的小妾和我夫君呢?說不定就是他逼死的褚氏!這麼一個人,在褚氏生前那般寵愛她,卻在我小産之後不由分說把她趕出了家門。我是跟褚氏有仇,但是我不為我小産怨恨她!我知道隻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導緻孩子沒了,又有關她褚春娘什麼事?我半點壞話都沒說過!但是他呢?他,為了他那娘,叫他爹媽抱上孫子,甚至不惜懲戒褚氏,休了她将她趕出府去。我也沒攔,本來這家就該隻有我一個妻子,平白無故多了兩個女人,我為什麼還要替她們說話?不過她的死真的跟我沒關系,仙尊,如果你們聽到什麼風聲,那絕對都是孫朝在抹黑我!這個王八蛋,您信不信的吧!”

趙如風并在一起的雙腿微微張開了。她将它們分開一道縫,為的是撐起自己的身體直直地坐着,好向前傾去湊近柳輕绮,沖着他的耳朵大喊大叫。此刻屋裡除了他兩人,還有兩個侍女低頭站在一邊,手連同袖口一同悻悻地垂下去,沉默着。

柳輕绮目光微動,朝着那邊晃了一眼,又随之不動聲色地轉回來。他靜靜地說:

“夫人這般激動,又與孫公子離心,想為張仙君讨個說法,我們也能理解。”

趙如風眼神微閃着看着他,臉上浮現出某種欣喜若狂的情緒。她含情脈脈道:“我就知道,仙尊,您肯定是站在我這邊的……”

“但是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殺人者就是孫朝,而且我們不管活人之間的兇案,貴府最開始叫我們過來,就是為了褚氏冤魂一事。”柳輕绮輕輕一偏頭,錯開了她的目光,淡淡地說,“既然如今夫人一口咬定隻是孫公子的話術,實則并無冤魂,當然我們也探查過,确實是沒有發現有怨氣的存在,而這所謂‘褚氏’也這麼長時間未曾作惡,那麼貴府留着我們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夫人若是确定之前的冤魂作惡隻是人為變故,那我等便要離開麟城,放回振鹭。至于張仙君慘死一事,夫人可以上報城府,這個事兒,應該是他們管。”

語罷,他起身,沖趙如風行一行禮,說道:“告辭。”

毫不猶豫地,他便要朝着門口走。趙如風慌忙起身,卻在站起的瞬間一時不穩,晃了一晃。她大叫一聲,又暈倒過去。

後來方濯跟魏涯山說他們想走沒走成時,魏涯山還不信。在他的概念裡,大概柳輕绮少年時給他的印象太深,所以盡管長大後這人明顯變得優柔寡斷許多,在魏涯山的記憶裡他卻還是嘴硬心也硬的冷酷無情殺手。更何況,這人剛從他這裡薅走一大筆錢,那袋子都裝得滿滿的,最後他還提不動,扛着走的——而至于袋子是啥,方濯到底也沒知道,魏涯山一提這事兒就唉聲歎氣,又咬牙切齒,原本還算是溫潤的目光便轉瞬間成為鋒利的毒蛇,頗有些磨牙吮血之奇效,叫他不敢再多看,找個機會趕緊溜走了。

但在當時,面對着趙如風那張喪氣的臉,和旁側一個怒目圓睜卻又不敢上前的孫朝,方濯那瞬間魏涯山附體,滿腦子都想着要是要他們賠錢怎麼辦。

趙如風也許好了,但是不知道柳輕绮跟她說了什麼,又給她氣暈了——這是孫府上下的一個廣為流傳的傳言,但平心而論,可能也不是傳言。柳輕绮确實是下定了決心要走,而他也沒說錯,孫府現在的變故已經超過了他們的業務範圍,再留着也沒什麼用,反倒還越界。沒有最初的冤魂之故,可不就走?可是趙如風不讓他走,其中彎彎繞,大抵大家也能明白點。柳輕绮好冤一個大頭,卻又礙着自己的身份不能去指責這“虛弱的夫人”,他隻得将半條跨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幫着侍女一同将趙如風扶到床上,最後又不得已在趙如風終于悠悠轉醒後,給她道了歉。

而至于他為什麼要道歉?因為趙如風說,這世界上看得起她的人不多。張蓼算一個,柳輕绮算一個。但張蓼看她的目光向來深情款款,他愛她。而就在方才,她在懇求柳輕绮留下來幫忙查一查張蓼之死時,遭到了他的拒絕不說,還從他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些許鄙夷的成分。正是這帶着濃重漠視意味的一眼,徹底擊垮了她,她的臉上發紅,心跳加速,痛苦與憤怒交織,于是一時無法忍受,再度暈厥了過去。

她說的有鼻子有眼,又挂着一雙眼角,抽抽噎噎的,像是被傷了心,不願擡頭看人。廖岑寒被她狠呲過一頓,污言穢語什麼的都聽過,本身就對她印象很差,這會兒聞言更是怒上心頭,差點跟她打起來,口中說着,我師尊看一隻螞蟻的目光都是含情脈脈的,你有什麼本事叫他拿什麼鄙夷的眼光看人?

柳輕绮自然也沒有想到,不過隻是同趙如風單獨講了兩句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卻就被直接扣了這麼一頂大帽子,整個人在原地呆愣了半晌。但嘴長在趙如風身上,人家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而就隻是一個眼神,沒有實在證據,就隻能靠弱勢一方的哭訴來作為評判的标準。登時孫府上下的眼睛都盯緊了他,柳輕绮知曉自己百口莫辯,也便沒有怎麼解釋,跟趙如風道了歉,自然也就沒走成。

因為趙如風說,世事攘攘千萬,誰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任誰付的錢都絕對沒有他們孫府多,若他們不幫忙查清楚褚氏和張蓼,“那就是整個修真界的笑話,丢振鹭山的臉!”

趙如風說話一句一個感歎号,分外激動,語氣加重時頭還一揚一揚,看起來要沖破天際。跟她理論,是不可能的,就算理不在她那兒,這邊不是振鹭山的主場,說了也吃虧。而跟她來硬的,更不可能,盡管他們家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打理的事情了,但到底人家錢都付了,聲名也遠揚,總不能叫你就來亂葬崗一日遊,人家還管頓飯,雖然沒管成,但到底做了,成本已有,風聲也大,此時當甩手掌櫃就此走人,此後此事在不知情的百姓口中又當如何傳頌,尚未可知。

無奈之下,三人隻得再住一晚,答應了趙如風幫忙查清張蓼到底是怎麼死的,畢竟“孫府内無人與他有仇怨,除了孫朝”,但若是在仇人剛住在自己家就着手弄死他,兇手也當真是蠢貨之中的蠢貨。

但趙如風一口咬死就是孫朝幹的。她的小蓼,她嫁了人之後才遇到的真愛,慘死在自己的王八蛋丈夫手中,她恨不得生啖其肉。而孫朝一聽到她這說法,瞪起了眼睛,猛地跳起來就要與自己的妻子辯論。他的話術大概也相同:人人都知道張蓼是趙如風的情人,是侮辱了他孫朝的流氓,他二人不可能沒仇,若是張蓼出了什麼事,第一個懷疑的肯定就是他孫朝。他又怎麼會這麼蠢,親手殺了仇人又讓大家輕輕松松地懷疑到自己身上?

但是趙如風說,如果他就是個蠢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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