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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不想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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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濯單知道來了很多人,但他這段日子實在太忙,一直沒有找機會去問清楚究竟都來了些什麼人。這會兒知道了,心上一沉,又一怔。不過好在魏涯山靠譜,任何可能都考慮到了,這才有方濯臨危受命此事,要求他在入門之戰第二階段——弟子破陣時“失手”,掃一道劍氣到觀禮席上。

初聽時他還被吓了一跳,差點以為魏涯山在開玩笑,不過接下來僅僅兩句話就說服了他,提到的,竟然還是一位陳年故人。

“那個叫張蓼的你還記得沒有?”

“張蓼?”

慚愧,實在太慚愧。自己親手過的案子,最後竟然還沒有一個日理萬機的魏涯山記得清楚。方濯冥思苦想,覺得這名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經由魏涯山一指點才如夢初醒,想起來那是當時差點把他們師徒三個折騰死的麟城一案裡面的受害人,他或許不記得張蓼,可一定記得自己挖坑抛墳整整一個時辰的悲慘經曆,隻要提起來一嘴,當晚就能夢到自己又回到亂葬崗拿個小鏟子吭哧吭哧地挖,好不凄慘,好不瘆人。

但想起來便好。隻要臉對上了名字,方濯便能在腦中迅速回憶起關于此人的種種事迹,思忖片刻,再擡頭時,神色已了然。

“招魂術。”

他确定地說。魏涯山看向他的目光稍稍帶了些贊許:“的确如此。既然這樣,便不必我來解釋了。”

唯有葉雲盞在一側探頭探腦:“什麼意思?”

“事件冗雜,待我尋個寬裕時間同你講。”

他記得倒是清楚,也是一刹那便明白了魏涯山的意思。此案葉雲盞胡天胡地的可以不記得,但對魏涯山卻是沒有絲毫隐瞞的,他一定也記起了在麟城孫府一案之中的關鍵一點——分明是亂墳崗,但是卻無一抹怨魂。

自然後來得知是因為張蓼與趙如風已用招魂術将其附庸到“褚氏”身上,但這也足以說明,飛烏山的招魂術有着某種“清洗”與“收集”的功能,若是魏涯山當日與人一同前往飛烏山時并未捕捉到魂魄氣息,以此來認定飛烏山所言非虛,也并非糊塗。

但後來,若因為他太信任自家人而對此事産生懷疑,也并非無理取鬧。方濯如此想着,剛分了葉雲盞一眼,身側魏涯山的聲音便沉靜響起,像天上一層雲降下來的清淩淩一排雨滴,可敲到身上,卻莫名令人心上一顫。

“而且,阿濯,你不能用靈息去攻擊他,你要用上你的魔息。”

方濯是真的傻了。此事太突然,話音剛落,他的眼神中便出現了幾分戒備。盡管面前是魏涯山,但這如同爆炸般的要求還是令他腦袋裡嗡的一聲,幾乎是瞬間,他便感到背上一陣異狀難掩,像是雞皮疙瘩噼裡啪啦順着脊柱長了一溜,又一顆一顆長出尖刺來,隔着衣衫戳刺,似乎即将便刺破他的血肉。

方濯悚然無聲。也許是他突然變化的目光實在是讓人有點心下不安,魏涯山也不複往日,以手掩唇輕輕咳了一聲,連忙道:“你别急。我說了這是下下之策,但也是唯一的辦法。現在飛烏山最重要的便是要調查清楚當日它是否遭過屠殺,但是當我和天山劍派的人到達飛烏山時,弟子與名冊上卻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

葉雲盞皺眉道:“那不就是沒死嗎?”

魏涯山道:“看似如此,不過具體如何又有誰會知道?别忘了,花葉塑身在作為攻擊工具之外,還可以當障眼法。”

三人靜默而視。方濯緊緊握着伐檀,指節已然泛了清白,這樣直截了當的慌張和緊張甚至并未在第一時刻被他好好地掩蓋起來——似一汪剛撫平的水又碰上一縷春風,再度将他的心事吹到柳樹梢頭,高高在上而又冷得渾身發抖。但聰明有時候也會成為一種障礙。幸運卻也不幸的是,魏涯山依舊不用解釋,他就又明白了。但這種直入肺腑的聰慧卻好似化作一把淬毒尖刀,生生地往他的胸口捅,人人都知道他聰明,乃至此刻,他連個傻都裝不了。

“我知道你明白。”

魏涯山的目光依舊十分沉靜。但這樣的眼神凝聚許久,也會不自覺流露出些許不忍。方濯垂了頭,隻是這個動作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葉雲盞将手放到他的肩上,無濟于事地拍了拍,轉頭看魏涯山時,神色就已經變得有些古怪了。

“我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但是師兄,這也太危險了。”

“危險嗎?這是最安全的。以阿濯的悟性,将靈息和魔息混雜在一起掃出去應當并不十分困難,隻有一絲魔息便可,魔息與魔息之間産生了共鳴,一瞬間阿濯便能感覺得到。”

魏涯山沒歎氣,但聲音裡仿佛處處都在歎氣。不說話時,空氣裡便一時充滿了凄風苦雨的氣氛,其場景宛如方濯在沈長夢面前當場掉馬。

但這句話到底還是給了方濯一絲希望:“師叔的意思是,我可以靈息摻雜着魔息,哪怕隻有一絲,都能達到效果?”

“自然,”魏涯山道,“當日在天山劍派你是如何吸取的裴重魄功力,你自己是否還有印象?”

魏涯山所交予他的這個任務果然艱巨,但也絕非天方夜譚。魔息同靈息都是一樣的,既然修真界和魔教都遵循的是各自的同一套法則,隻是具體功法略有不同,既然靈息可以在同為靈力氣息的試探下一瞬間便可被共鳴,那麼魔息也可以。

當日在天山劍派水牢,方濯身上汩汩的魔息一經放縱,接觸到了相同來源的氣息,便當即興奮起來,為了自保,源源不斷地将己身魔息與對方互換,如同“換血”。但前提卻依舊是雙方都已覺察、并且在接觸的刹那便産生了共鳴,以此為原理,若飛烏山當真受到過魔教的屠殺,隻要身上所沾染的魔息尚未完全消散,哪怕隻有一抹,也會與之産生共鳴。

再加上張蓼曾上飛烏山學過招魂術,此等功法在振鹭山是沒有的。不好說這是否是飛烏山一直不溫不火但卻堪稱獨門秘籍的技巧,畢竟趙如風這樣此前毫無基礎的人簡單學一學都能呈現出意想不到的後果,可見此技就算對修真界諸人沒什麼威脅,但也不容小觑。

飛烏山倘若真要保持原有弟子數量,便難免不會使用招魂術等類似的方法來瞞過魏涯山的眼。而招魂術的一個最重要的特點,便是招來的魂魄還未找到“下家”的時候,便會下意識地盤旋于招魂人身邊。

就算飛烏山活着的人可以洗淨自己身上的魔息,可死去的人又當如何清洗?就算飛烏山已經将死人拿去做了一些道德意義上無法被接受的惡行,似乎招魂人身邊已經沒有靈魂了,可被淨化過的靈魂依舊會将魔息挂在他的身上,雖然隻有寥寥,但有便是有,僅僅是一枚枯葉的葉脈那樣枯萎破碎的一縷,都足以被目标者發覺。

故而,這話說得也沒說錯,這樣的事,的确隻有方濯這樣一個有魔息的人才能做得到。

魏涯山道:“我知道你心中沒底,不過阿濯,你不必擔心。不會有人發覺此事,也不會有人告發。事後,我自有辦法解釋你身上的魔息,絕對不會讓你暴露秘密。我說過,這是下下之策,不過卻也是最安全的一種,阿濯,總不好叫你直截了當去見溫掌門吧,現在咱們還不知道他究竟會站在何方,若是你私自與他會面,被沈長夢知道了,你又當如何自處?”

“師兄……”

葉雲盞讷讷地喊了一聲,便在一旁噤了聲。他也不傻,自然明白這其中恩怨。以魔試魔固然好用,可再好用,也得以“接觸”為前提。方濯總不可能直截了當上去拉着人家的手試探,也不可能私底下去見飛烏山的人——他現在主打的就是一個腳不沾地,如此忙碌,連人家白華門的掌門都見不了,又怎麼能私下偷偷與飛烏山的人會晤?

他明白這個道理,但卻不知為何一向謹慎的魏涯山會讓方濯直接在入門之戰上便攻擊飛烏山的人。而就此,方濯猶豫着不好問,他卻敢問。幸運也不幸的是,魏涯山回答了他,可這個答案卻徹底讓他就此再也開不了口:

“因為他們門派内那個實力最強的堂主來了。而就算是十年前的大戰時期,他最重要的任務都是守山。”

葉雲盞與方濯都一驚。魏涯山道:“所以,這不是單純的試探,而是先下手為強。在看到阿濯的時候,他們一定會出手。”

“他瘋了嗎?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也能猜個大概,”魏涯山看他一眼,神色嚴肅若春光未及的寒冬臘月,“關于阿濯身上的異變消息雖然已被我們封鎖,但到底還有個天山劍派知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被它出賣了?”

“出賣我們的未必是它,但也可能是它。就算天山劍派的幾位堂主知曉此事絕非兒戲、暫且應了當日與我們的誓言,可無論是柳澤槐府中還是天山劍派水牢前都有其他的人曾經見過此景,甚至知道此事,就算天山劍派大部分人願意與我們站在一起,可還有那小部分,倘若去向魔族告了密、或是将消息暗中散布到修真界各處,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總有人會給他們好處,”連聲詢問已足夠緊迫,好在魏涯山依舊保持着冷靜,“于利,有的是人需要他們的倒戈;于理,私藏魔族于修真界算是離經叛道的惡罪,就算是計劃敗露,隻需簡單潤色,他們也大概可以收攏一個好名聲。”

“再者,當日你師兄在明光派搶奪魔功不成,反倒打草驚蛇,肖歧就算是未有聲張,也大抵也可以猜出發生了什麼。不然他一個修真者又何必來搶奪魔功?所以我做出這個決定,也有你師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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