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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遊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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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四個人一起去了遊樂場。秦越因為懷着寶寶沒有辦法坐過山車的項目,梁洛雨也興趣不大,她便肩負起了幫秦越拍照的重任,而陳星塵則和向小樓一起把遊樂場裡的刺激項目玩了一整遍。

“——再有一小時花車巡遊啦,我們早點去占個位置!” 秦越開心的挽着梁洛雨的胳膊,一邊朝小樓和陳星塵喊着,一邊邁開了步子。

“哎,會不會太早了一些?” 陳星塵看着手表,确實還有1小時才開始花車表演,她稍顯疑惑。

“不早了!你不知道有多火熱!”

“也是,你雖然有個輪椅,但還是不要被擠到比較好......”

“要麼,我陪越越先過去,占個位置,你和小雨等下來吧!” 向小樓體貼入微,他不好意思讓陳星塵和梁洛雨一起站一個小時,便提出此舉,這樣他一個人辛苦就好了。

“也好。剛好我和洛雨去買點吃的帶來。”

“好,那就這麼定了!”

陳星塵拉着梁洛雨走到小吃的鋪子前,正尋思着買什麼,卻被一個低頭數着零食的小女孩徑直撞到了腿上。

“哎!??”

雖然撞的不重,但陳星塵剛想拉住她,卻發現小女孩是真的沒有看路,自顧自的走遠了,到了一個青色裙子的女子旁邊。

陳星塵遠遠的覺得,這個身影莫名有些熟悉。

陳星塵:“那是......?”

梁洛雨:“你沒看錯。”

陳星塵:“哎,那我們去打個招呼吧!也很久沒有白鴿的消息了,秦越婚禮回來我給她發的消息都沒有回複。”

梁洛雨:“嗯。”

“——嗨!夏老師!”

夏楚萍一驚,轉頭看到陳星塵和梁洛雨手拉着手站在她面前。她有些彷徨似的,機械的點了點頭,“嗨,嗨,你們好。”

畢業後陳星塵也沒再見過夏楚萍了,如今再看到當年的恩師,她免不了開心道:“哎,這是你女兒哇!長得真漂亮。”

夏楚萍的目光卻有些躲閃,她隻低頭拉着小女孩回應道:“嗯,我女兒。叫姐姐好。”

小女孩乖巧的靠在夏楚萍身上,細聲禮貌道,“姐姐好。”

陳星塵:“真乖!夏老師,聽班裡同學說,你不在一中了?”

夏楚萍:“是......我不在一中教書了。”

陳星塵:“為什麼呀。”

夏楚萍:“我被學生家長投訴了,學校要我自己選擇,退二線做勤務,還是離職......”

陳星塵驚呼:“誰投訴你!??”

梁洛雨:“為什麼投訴?”

夏楚萍輕輕一笑,蹲下身指着不遠處的草坪,幾隻散養的鴿子悠閑地散着步。“乖乖,看那裡是什麼?去那邊玩。”

她把女兒支開後,才繼續和陳星塵、梁洛雨說話,“因為我離了婚,和一個女人生活在一起。”

“白醫生!!!你們同居了嗎!” 陳星塵又驚又喜。

“她走了。”

夏楚萍坐到草坪胖長椅上,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那是一雙有些褪了色的涼鞋,皮子卻被擦的幹淨透亮。

陳星塵:“走了?去哪裡。”

夏楚萍:“她不在了。”

“什......什麼不在了?” 陳星塵疑惑的看着夏楚萍,她覺得自己大概是誤會了,急着确認到,“不是、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夏楚萍無奈的點了點頭,“白鴿,她去世了。”

陳星塵與梁洛雨面面相觑,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不覺緊了些。她們一同看向夏楚萍,卻都不知如何再開口。

夏楚萍擡起頭,平靜看着她的兩個學生,心如止水:“癌症,晚期。”

陳星塵回想起,在前一年春冬交替之際,白鴿便總帶着帽子。做化療的人,頭發會掉的比較多,那時她隻顧着梁洛雨,見到白鴿在室内戴帽子是有些奇怪,可她從沒有多想。“所以,是不是她來幫我救小雨的時候,就已經......不對!她當年從一中離職,是不是就因為生病了?”

夏楚萍:“應該是吧,具體什麼時間确診的,我不知道,她也不肯告訴我。離婚之後,白鴿不許我直接搬來。她總是考慮我的事業為先。可她病了,還瞞着我。去年年初若不是她同學電話告訴我,我還一直蒙在鼓裡。她一個人在這個城市,我怎麼可能丢下她不管。”

陳星塵:“......所以你就辭職了。”

夏楚萍:“嗯。可就在上個月,她還是去了......終究是我對不住她,也是老天對我這個負心之人的懲罰吧。”

陳星塵對白鴿突然而來的死訊很難接受,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夏楚萍。她想坐到長椅旁能給夏楚萍一些情緒支持,可坐下後她又很快起身,隻覺得心尖上燒的慌。

夏楚萍:“沒事兒了,小星塵。她走的沒有太多痛苦。我也想的很開。”

陳星塵捂着心口,梁洛雨明白她此時十分難受。她還是讓陳星塵先坐下,自己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放在陳星塵的心口的手背上,輕輕拍打着。

梁洛雨:“夏老師,不知當不當問,我确實好奇,你當年......到底是為什麼棄她而去。”

夏楚萍:“小雨,不是所有人在20多歲的年紀,都能有你們這般膽識。我們在學校裡被我一個同鄉的校友撞見了,事情很快傳回了家裡。我不敢。不敢違背我的父親、母親。當時,我母親甚至每個月付錢給鄰裡的一個神婆,讓她為我‘驅邪’。”

“驅邪......” 陳星塵語塞,她擡起頭看了眼梁洛雨,見她同樣不知作何反應。在這片并不包容的土地上,這種事聽起來荒唐,卻也合理。

梁洛雨:“後來呢?”

夏楚萍:“後來啊,我母親一病不起,我爸說是我害的。我實在是不忍心看我母親日漸消瘦、含恨去世,便去了另一個城市交流學習。也是在那裡,我遇到孩子她爸爸,畢業就結婚了。”

夏楚萍看着草坪上喂鴿子的女兒,神色平靜,可眼裡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夏楚萍繼續說到:“你們知道嗎。她怪我狠心一走了之,可是.......可是我甚至不敢看着她熾熱的眼睛與她道别。終其一生,我愛的始終是她一人啊。” 夏楚萍搖了搖頭,“老天是公平的,不是你想贖罪,就給你這個機會的。”

梁洛雨:“你也不要一直活在自責裡了,這一定不是白醫生想看到的。”

夏楚萍:“我曉得。可終究是我對她不住。”

陳星塵情緒低沉,除開梁洛雨,白鴿是她這一世認識的人裡,最珍視的朋友之一。琢磨再三,她輕聲說道,“夏老師。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洛雨能走到今天,其實你和白醫生的故事鼓勵了我們許多。你是我們的恩師,白鴿是我們的朋友......更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她的病情,我們并不知道,其實我們早應當來的,或許也能幫上一些忙......”

夏楚萍疾言:“她不肯。她美麗了一輩子,不願讓你們看到生命最後之時的憔悴和脆弱。”

梁洛雨:“那她走,也好告訴我們一聲。”

夏楚萍:“也是她的意思,她不願你們知道。星塵,小雨,白鴿最常跟我說,你們兩個是她的小孩,也是她的精神支柱。她看到你們好着,就總覺得世界還有希望。我與她的結局就是如此了,她希望你們不要花時間再來管我們的事。她就盼着你們兩個的故事能不一樣,希望你們倆永遠相愛、相守......有一次她還跟我開玩笑,說你們要是辦婚禮,她一定得做司儀才行。”

陳星塵揉了揉眼睛,眼角的淚笑着被風吹幹,“她還是一貫的不正經。”

梁洛雨:“......她的墓葬在哪裡,回頭我們去看看她。”

夏楚萍:“好。” 她在梁洛雨的手機上輸入了一串地址。

梁洛雨明顯頓了一下,而後她把屏幕側過頭來拿到陳星塵面前,看到陳星塵露出驚愕的表情。

這和梁德銘的墓,葬在一個墓園。

梁洛雨把食指貼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做聲,陳星塵點了點頭。

梁洛雨:“夏老師,你一定要多保重。”

陳星塵:“有空......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找我們。聊天、吃飯、陪妹妹一起玩,什麼都可以。”

夏楚萍:“好。”

梁洛雨走到草坪上,蹲下來到小女孩身邊,朝着鴿子伸出手掌,“你要假裝自己是一棵樹,它們就會過來了。”

果然,小女孩學着梁洛雨的動作,吸引來了兩隻鴿子,還有一隻幹脆站在她的頭上,她興奮的朝着長椅上的夏楚萍招手,“——媽媽,你看,鴿子!”

夏楚萍和陳星塵也向她招手回應,梁洛雨拿手機幫她拍了兩張照片,“小妹妹真聰明,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女孩:“我叫夏如歌。”

梁洛雨笑着應她:“如歌,是個好聽的名字。哪個‘歌’呀?”

小女孩:“歌曲的歌。”

“哎?” 梁洛雨和陳星塵異口同聲道。

夏楚萍淡淡笑着,搖頭道:“白鴿,她從前和我抱怨,說她父母見了天上的鳥,就随便為她取了名字,像個動物似的。如果讓她自己選,她會選‘歌曲’的‘歌’。上學的時候,吵着要去公安局改名字。我不要她改,我說‘鴿子’的‘鴿’才好别緻,我希望她也能像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的。我們吵了好幾天,終究她沒去改。”

陳星塵:“可如今你還是用了她喜歡的字,來給你女兒取名。”

夏楚萍:“是啊。上次她讓着我赢了,這次,該她赢了。”

秋風拂面,夏楚萍含着淚,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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