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又一個妖獸,更年輕,也更危險。
跟元大宗整體表現出來的是從内到外修行得當的平和不同,他就像強行将妖獸灌注束縛在人皮之下一樣,壓抑不住地散發着暴戾。
“你好啊,浮影小姐。”鬼衆道笑了起來,像是鲨魚看見活餌一樣,充滿血腥味的笑容。
……
-
此刻,阿龍身處在走廊上,四周無人也沒有鐵皮圍繞,松容得很,可他仍時不時錯覺,自己又進入了那個櫃子裡。
或許,那天,走出櫃子的隻是他的身體,心還留在了裡面。
他覺得自己很卑鄙。浮影分明什麼都不懂,是他趁人之危。
哪怕回想起來,那天的狀态跟在妖閉空間是一樣的,說明他可能還是被妖獸孢子影響着,可這不能作為推脫的借口,他仍是無法釋懷。
“你在想什麼?”阿刑走過來,拍了拍阿龍的肩膀,感同身受地自己接了下去道:“你也在擔心浮影對不對,可惜現在沒辦法找到她,但是我相信,她一定會沒事的。我相信!”
阿龍内心更煎熬了。明明,之前放下豪言壯志要跟阿刑公平競争的,就是他自己。
“阿刑,不如這樣。”阿龍握住了阿刑的手,堅定道,“我們來比賽,誰先找到浮影,誰就有資格跟她在一起。”
阿刑愣住了。
但他還沒來得及表态,就被外面嘩然引走了注意力——浮影自己回來了。
“真的按照你說的。”阿刑欣慰地看着浮影的身影,又有些無能為力的羞愧地說:“我們都沒資格。”
而且,浮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她還帶着昏迷的鬼衆道一起回來的。
“他昏成這樣,你怎麼做到的?”加山隊長大感意外,因為,浮影并不是戰鬥人員。
“我帶了濃縮的鎮靜。”浮影淡淡地解釋,似乎不值一提,但是她蒼白的面色跟散焦的眼神都說明了她的虛弱,可見,她的實施過程也不簡單。
所以,加山隊長隻是了然地點點頭,讓她快去休息。
阿刑則是搶着跑到了浮影身邊扶住她,發自内心慶幸道:“很高興你平安回來,我扶你回去。”
而阿龍也不甘示弱過去,扶住了浮影另一邊,他隻是愧疚自己偷跑而已,不至于說要退出賽道。
在兩個小心照顧下,浮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浮影終于可以松懈自己強繃的無事,不再控制呼吸,任它急促無序。她踉跄着去開櫃子,拿出裡面封存的海王星原液,粗暴地拔開了封口,仰頭飲下。
動作之間,她的襯衫袖子滑下,露出了她手腕上的一串紅印,而這樣的紅印,也出現在了她仰起而從領口伸出的脖頸上,一路蔓延自深處。
像是被什麼異物碰觸引起的過敏一樣。
但随着原液的消化,那些印記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