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煥然一新。
西裝革履,秋生往日調皮的少年意氣一下子就收斂了進去,而少了這點掩蓋,他外貌裡鋒利邪佞那一部分就給托顯出來了,顧盼之間,像個不擇手段的主。
狗又返祖成了狼一般。
其實,如果他拜的是自己師父都不錯,如果是自己親生師兄的話,也不是不能成親的。雷枝為着秋生不經意表現出的一面心動了,還冒出了一個貪心的念頭: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她就可以把他練成行屍跟着自己回南洋了。
但,轉念想到了修為跟自己師父差不多的九叔,這存在可有點麻煩。雷枝随即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過來,别再想下去了。
“怎麼?不好穿嗎?”秋生見狀關心道,像找到了知音一樣,一邊扭身扭勢,一邊咋咋唬唬,“我也覺得這個不好穿,還要跳舞,穿成這樣都不知道要怎麼跳。”
一說話,一動作,又是那個馬骝精了。
雷枝放松地笑了笑,随之轉了圈,裙擺如碧湖泛起漣漪,輕快道:“我覺得還好啊,我漂不漂亮?”
綠眸綠裙,碧上加青,直沁人心。
尤其是那雙眼睛,秋生總覺得光是看着,都要攝入自己的神魂進去為其添色一樣,迷得他暈乎乎的。
他憨憨地點了點頭,想着自己居然能有這樣的老婆,真是祖上積德,以後清明重陽要燒多兩支好煙過去,最好是偷到九叔珍藏的那些。
就此,兩個初丁打扮得似模似樣進入了舞會。
“這個叫蛋糕的好吃。”雷枝将咬了一半的小蛋糕遞送到秋生唇邊。
秋生一口咬食,順便,還舔掉了沾在雷枝手指的奶油。
惹,癢癢的。雷枝有些嫌棄地睨了眼秋生,拿出手帕擦手。
秋生調皮地歪了歪頭,吞下了蛋糕,有些膩嗓子眼,又順走一旁路過侍應的盤中酒,喝下,順了順。
“這個酒怪怪的,你都試試。”秋生把高腳杯遞給雷枝。
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兩個完全當這裡是個大食會一樣,但勝在兩個都生得盤順條靓,這樣的舉動也就成了機靈可愛。
吃着吃着,商會會長出來講了些勵志開場白,舞就開跳了。
兩人因着不懂,也沒有立即下舞池,邊看邊吃,等吃得差不多了,也自覺囫囵學會了,就躍躍欲試起來。
“我們也去跳?”秋生不客氣地拉過雷枝拿手帕的手,借着擦了擦嘴。
雷枝抽回手,将手帕嫌棄地丢到一旁的桌上,這才點了點頭應下。
舞曲是慢三的,走前三步再走後三步,小心,擺動别撞到人,其他的,交給身體律動。
也不是很難。兩個正跳得開心,就聽到一聲“交換舞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旋轉上來的旁人各自牽走。
交換來的舞伴略高,雷枝還沒擡頭看清眼,就先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我找了你很久,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裡。”
這樣的聲音!雷枝疾而仰視,果不其然,是蘇雄。
噫,他竟也好了大半。
跟敵人離這般近,無疑是危險的,雷枝下意識要退開。
蘇雄挑眉,更加用力攬住了她的腰肢,貼緊了自己,俯身在她耳邊低語着,“現在,跑不掉了。”
過了這些天,怒氣已不複初時沖沖,隐而不發,勢在必行。
正可謂,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