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溫度。
冷血的蛇,陰寒的鬼,交換着彼此的寒涼。
陰邪纏媾,明明做着繁衍的事,卻無法孕育任何生機。
過于殘酷地隻為了快樂。
沒有溫度,自然也炖不出溫情來。
原本是如此。
然而,行走過那麼多個夜,一起渡過的那麼多的有月無月的夜,唯有彼此存在,難免地,心裡也留了些餘地。
說起來,今夜是無月嗎?雷枝正這麼想着,蘇雄下去了,如高聳白塔一樣的肩膊退降——雷枝又看到了月亮。
圓滿的月亮。
“喂。”當雷枝迷醉于那圓月時,不滿的聲音響起,同時,烏黑的月取代了明亮的月——那是鬼的瞳孔。他那麼專心,她怎可走神?
雷枝無辜地笑了笑,捧住了蘇雄的臉,逗道:“你就不行了,還要繼續益我啊?”他近來修煉的靈氣可全都滋補給了她。
是了,好不容易積攢下的靈氣,怎麼就甘願為一時算計不成去作填補呢?
蘇雄也發覺自己做了虧本買賣,可是,他不想承認。
不想承認自己在讨好雷枝,也不想承認自己這點讨好在奉出時是下意識的。
他應該要緊記,他淪落如此都怪她,是要恨她的,他遲早要脫離燈籠的控制,然後狠狠報複回去。
“誰說我不行?”鬼陰柔地裂開詭魅的笑,偏要逞強。
“好啦好啦,再這樣,你就又一段時間出不來了。”雷枝親了下蘇雄,唇是軟的,“别嘴硬嘛~”
推開蘇雄,雷枝懶洋洋地扣好了褂衫,抻好裙子,做完再瞄一旁靠着樹一臉郁滞的蘇雄,終于生出了點好心來。
她從包袱裡抽出了張紅紙,疊了幾下,然後塞進了一旁的燈籠裡燒。
随即,蘇雄就驚異地看向了自己的身體——多了身紅西裝。
“燒了身新衫給你,免你做個“坦誠”鬼。”雷枝對坐直身查看的蘇雄得意,但為掩飾自己這點好心,還信手拈來出借口來,“畢竟要去見九叔的嘛,還讓你赤條條的,他老人家等下怪我沒禮貌。”
蘇雄可有可無地撇撇嘴,又靠回了樹上閉目養神。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多了他“坦誠”的樣子,現在再見得他西裝革履包裹嚴謹,她又蠢蠢欲動想要給他剝下——
打住打住,鬼是真的不禁造了。雷枝奉勸住了自己,覺得自己比起從前來真是有長進,還懂得了克制。
而且,如果沒有意外,之後還有餐好食。雷枝指尖觸即心口的平安符扣,不由露出了狡黠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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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大帥拿到僵屍牙粉解毒,秋生跟文才到了隔壁的騰騰鎮來找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