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叔叔你還記不記得我同你講過我總做的那個夢，你說沒影響的殘緣，就是他咯。”雷芝接着還講了最近遇見僵屍跟鐘發白的事。

風叔也明白過來了，“我之前總以為是你對眼會招來陰邪害你，沒想到……好彩你沒事，既然如此，我不再阻你，不過你要記住風叔的話，千其千其冇入魔道做壞事，知唔知？”

腦子滑過金麥基跟小豪的面孔，雷芝全無心虛地揚起甜甜的笑點頭應承：“知道！”

做壞事不能讓風叔知道！

就這樣，三人一鬼回到了雷芝的租屋裡一起過了雷芝的20歲生日。

但剛吃完蛋糕，風叔就接到了馬警司的電話，那邊低聲下氣地求着他去破案，風叔也不計較，答應下來，為了方便行事還準備去林俊英家裡住下。

而雷琳就留下跟雷芝一起，房間也是夠的，但是——

“少張床喔。”雷芝看着空房間說。

“我跟你一起不就行了？”雷琳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或者我睡沙發。”

“唔得，我睡覺會踢人的，沙發睡也不舒服，走，我們去給你買新床～”

“啊？”

雷琳覺得自己就來住幾天，沒有必要花這個錢，可是，雷芝拿着小豪給的卡，完全不心疼，“沒事，表姐你不是一直很想在城裡生活嗎？幹脆趁這次住久一點嘛～”

雷芝的熱情令單純的雷琳打消了顧慮，快快樂樂去挑選起居家用品來。

而在家具店裡，挑完床之後，雷芝又被一張桌子給吸引住了，那是一張充滿了陰氣邪咒的桌子，讓雷芝非常感興趣，于是也一并買了下來。

買完這些後，潇灑還叫來了手下們去搬運，借着鬼道，省時省力。

不過等她們回到家，也是深夜了，雷琳興奮勁過去之後累得不行，洗完澡都不用去打電話讓風叔來唱搖籃曲就睡熟在新買的床上。

見表姐睡着了，雷芝也才興緻勃勃地去研究那張桌子，稍稍用靈力一搜就抽出一張女子的遺書來。

那是一個叫魏小蝶的女子，二十歲，出生在塔門，家窮，兄弟姐妹也多，因着是個女生，沒人疼沒人愛，自小身體也不好，心髒有病，就要死了，看相的說她命薄，死了也沒法投胎，要陰婚嫁給一個很醜很惡的鬼老公，除非她能得到一個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世的男人幫忙，付出三年陽壽，那麼，就能托他的福去投胎。

“咩啊，姐姐仔，你分明是被看相的騙了，将你賣給醜鬼，這才下咒害死你讓你投不了胎。”雷芝很快就弄清了真相，而所謂全陽男的三年壽命不過是破咒的一個法門而已。

“我呢，今日就二十，你呢，又二十，都算有緣。”雷芝心情好，而且也有感對方與自己同齡卻身世悲慘，遂稍稍做法，就破了咒，将那魏小蝶自桎梏之中救了出來。

“多謝恩人！”魏小蝶剛剛差點就要被醜鬼侮辱，此刻含着淚，向着雷芝盈盈拜謝，“我會報答你的，無論你要做什麼都好，我一定會聽你的！”

“我？順手啫，不過确實，你要是不還恩給我，下一世都欠我，你先留住一段時間吧，我看看有什麼再讓你幫我去做。”雷芝沒想到魏小蝶居然是個那麼漂亮的女孩子，更覺得自己救得值，“今日還是我20歲生日，你呢？過過生日沒有？”

魏小蝶楚楚可憐地搖了搖頭，觸及往事表情也黯淡下去。

“不要難過嘛，來，雖然是剩下的，但是分給你，吃蛋糕吧！”雷芝跑去冰箱将沒吃完的蛋糕出來獻，成功博得美人破涕為笑。

安頓好魏小蝶寄宿進原本咒殺她的桌子裡，雷芝也進了自己的房間，準備休息，然而，未開燈，擡眼就望見那紅西裝的猛鬼橫坐在她的窗台上，還端着高腳杯在那品着，像是以窗為框的什麼貴重畫作。

關上門，雷芝奇道：“你還在這幹嘛？”

走近了，覺得不對，她又往酒杯處湊近聞了聞，“酸的？”

“等着收利息咯。”她今日使喚他那麼多，怎麼能當免費的呢？

潇灑将那裝着紅醋的杯子往旁邊一放，伸手将雷芝抱起放懷，直接地就朝人索起吻來。

月光灑下，窗台上擠擠挨挨，涼風都好奇圍着打轉。

酸澀的吻，直吻得雷芝發笑，很快就推開了鬼。

潇灑也沒繼續，含着滿足而溫柔的笑，憑空又牽出了一盞燈籠來遞給雷芝：“生日禮物。”

雷芝小聲驚呼，這确實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卻不得其解的燈籠，感應到燈籠跟自己的聯系，她又蹬鼻子上臉起來：“這本來就是我的，怎麼能算禮物呢？”

他本來就是她的。鬼聽着心情更好，縱容地望着自己的主人，心甘情願的任取任予，“那你想怎麼樣？”

一副任由擺弄的模樣，手卻先一步遊上腰肢邀請着。

“喂，我表姐跟小蝶還在隔壁。”雷芝垂眸，月光曬得鬼的臉更蒼白了，玉雕玉琢一樣，她壞笑地點了點他的鼻子。

“放心，她們聽不到的。”鬼話真誠，又藏着狡黠。

……

雷芝很愉快，沒想到自己白日騎馬，晚上還能騎馬。

馬肉矯健，軟綿綿得又很紮實。

哎呀呀，上次腦子迷朦沒注意，這一回雷芝發現，自己的手可太小了，果然，什麼都是對比出來的。

“你的紋身倒是很特别。”她視線随着自己的芊芊細掌導遊，流連往下，撫上了那華美精緻的牡丹，惹得花瓣連紅帶粉顫抖。

“不是紋的。”他抽着氣，倒是得意，“是畫的，你親手畫的，你還記不記得？”

他的聲音低沉，混合進牡丹燈籠裡幽燭燃出的淡香中，呼吸之間，引誘着那些破碎的畫面流瀉。

是了，是她畫的，人皮裁紙，鮮血入墨，工筆勾勒……

血腥又美豔的畫面勾出施虐的沖動，雷芝對着自己的所屬物生出了破壞欲。

可惜，這牡丹怎麼揉也是不會碎的。

鬼怎麼玩，也是不會再死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