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的容,我已經收到了你寄來的禮物,我好鐘意!還有,我根本不介意,那些信能得你一觀是它們的福氣,至少不是拆都沒被拆過被冷落。我的苦衷告知你都無妨,我跟那個經常來我家打秋風的表姑媽梁無雙很不對付,在收到你第一封信時候我難免表現傷心了些,結果不幸被她聽到出言嘲笑,未免她笑話我沒有女友寫信,我唯有稱之你會繼續回信給我,還同她打賭添,她輸了就要跪着把信遞交給我。你都不知道,你的回信寄來時候,她真的跪着把信交給我了,不過呢就不是跪在地上,而是跪在她的摩托車上,真是前世!吓死我了!你話之邊有這種人噶?!都好彩的是,自那封信後,她也算被落了面,好一段時間沒來我家了,終于不用眼冤看到她。
萬分榮幸成為你的朋友的Show
一九九一年九月二十五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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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敬啟
親愛的Show,今日我過得不是很愉快,由于有同事離職,公司安排我跟另一位同事一起代班,本來就不算什麼,但那位同事他是一個Play boy,曾經我入公司的時候就追求過我,後面不了了之我以為他已經死心了,誰知道現在他又開始對我放電,我真系頂唔順,看來,我要好好整一整他!
還有,去信到我估計已經到了聖誕節,提前祝你聖誕快樂!希望你會喜歡我為你準備的禮物!
愁容
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二十日
—————————信—————————
敬啟:
親愛的容容,想必你也已經收到我寄給你的禮物。我們實在是太心有靈犀了,居然都送了彼此冬青葉書簽,真是個奇妙的驚喜!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
還有我現在再準備寄些防狼噴霧給你,如果你的同事還騷擾你,你就不要跟他客氣了,噴他啦!
對了,一直以來我都忘記問你了,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Show
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現實
常舒在樓下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信,一邊看一邊上樓,從信中,他知道了慕曉容對他的回應,他給她的防狼噴霧還沒來得及用得上,因為她扮鬼上身已經吓退了那個同事。
“頑皮。”常舒笑眯眯的評判着,忽然皺起了眉頭,因為濃重的臭味在刺激他的嗅覺,他沒好氣地用信紙掃了掃,不滿地斜眼到一旁常歡的門口,上面挂滿了什麼大蒜十字架黑狗血寫的符紙之類的驅邪用品,也不知道常歡發什麼癫。
算了,隻要他不要再半夜跑來跟他搶床位睡就行了。常舒撇了撇嘴,快步走回自己房間,繼續閱讀起剛剛中斷的信來。
“容我講鬼。”他喃喃念叨着慕曉容主持的節目名字,有種拉近了彼此距離的歡喜,他低頭笑了笑,小心把這張回信重新裝回信封之中,再好好收藏進櫃子裡。
随之,在吃過晚飯後,常舒特意把收音機提回了自己的房間,就為了聽這檔“容我講鬼”。
不過,這個節目要到十點才開播,他就算做其他事都不會耽誤收聽的,但不知為何,他根本沒辦法專心做其他事,總急着去看時間到了沒有到了沒有,定不下來,短短幾個鐘被他等得似足猴年馬月般長。
終于,十點即将到鐘,常舒緊張地撲過去盯着收音機,驚死它收唔到音。
好彩,他的緊張影響不到收音機,節目準時播出。
“大家好,我是容容,歡迎大家收聽《容我講鬼》……”
聽……聽到她的聲音了!太清晰太近了,就像她在自己耳邊說話一樣!突如其來的難為情襲擊,常舒一下子倒在床上,抱緊了枕頭在床上打滾,害羞得不得了。
原來,一直跟自己通信的她是這樣的聲音。常舒竭力勸服自己的心不要再亂跳,然而關閉不掉的耳朵還在接收着電台播出的聲音,跟他想象之中一樣,陡然填密想象的現實感更讓他難以自控羞澀。
他還聽到了她在引入故事前開了個玩笑,他根本無心思考她說了什麼玩笑,隻忍不住在想,她此刻笑容又會是怎麼樣的呢?
她看着自己的來信的話,也會笑嗎?
哎呀,他就不應該聽深夜節目的嘛。常舒越想越是面熱,默默把枕頭蓋到了臉上。
真是沒臉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