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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一在理發店前台處核算着這個月收到租金，時不時撥打着算盤，做得認真，看着就穩重。

但有人偏偏要逗他。

“算咁耐，你得唔得啊？唔得喇喇霖拿去請教人啦。”龍卷風一邊怼酒吃花生，一邊故意不滿地跟信一喊話。

一向都是這樣算的，怎麼這次嫌他慢？信一疑惑地擡起頭看向龍卷風，奇怪道：“問邊個啊？”

“還有邊個啊？當然是聰明又叻女的那個咯，喂，你之前成日去找人家不是去學東西的咩？”龍卷風笑擎擎地說。

原來是在調侃他。信一勾唇笑笑，長聲長氣無奈道：“人地做生意好忙噶，邊有時間睬我啊。”

“咩你咁苴噶。”龍卷風唱衰得起勁，“丢你，日日扮咁靓都沒鬼用嘅。”

“咁請問龍爺你有咩經驗傳教下我呢？我好虛心求救噶。”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嘛。

至今單身老狗一隻的龍卷風露出了“你小子好嘢啊”的表情，對信一招了招手，“好啊，你過來，我幫你整個更靓仔的發型，包你霖死人。”

怕不是要給他鏟個光頭好遁入空門心如止水斷絕情緣。

“放過我喇，龍爺。”信一馬上告饒，不過看那樣子，沒什麼誠意，還有點欠揍。

鬼馬得很。

就在兩人輕松打着嘴炮其樂融融之際，燒味阿七跑了進來報信：“龍爺，服裝廠那邊，糖水妹跟皮條六打起來了。”

此話一落，兩個人的笑容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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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實自娉婷開廠做買賣後，她跟妓寨那邊就埋下了沖突的種子。

如果可以選，誰不想做正當工作？有了服裝廠後，許多走投無路的女孩子不再隻能被逼着入妓寨出賣自尊讨生活，而是可以選入廠當女工。無論有沒有經驗，有經驗就直接上工，沒經驗就當學徒跟着學，裁縫這方面實在沒天分的，就安排換崗，出城寨外擺攤銷售……總之，娉婷來者不拒。

這樣一來，妓寨那邊的“貨物”當然就有了缺口，尤其是肆意打罵作賤搞殘搞死“貨物”後，沒有補充，更顯匮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