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是吳起之前孟浪!而且……吳起答應小姐要殺了那昏君,結果落得個空口無憑還要你相救,實在系無顔面對小姐你啊!”吳起越說越是羞憤,頭低低不敢擡眼看連環。
“我沒怪你,無須自責,殺昏君的事,來日方長嘛~”霍連環也沒指望吳起真的能殺得了齊宣王,此刻更是隻對吳起本身感興趣,“你邊會無顔見我啊,靓仔哥哥,你生得咁英俊,應該給我多見見嘛。”
女人的手柔柔勾在男人的下巴上,不費力就令他順從地擡起以對。
四目相對間,一個似是不懷好意,而另一個則已然心甘情願。
甯靜宮室,唯有清風掠過,長長晾架上滿挂的書帖徐徐而動,白紙墨字搖曳生姿,一如人心中千言萬語,晃晃蕩蕩,不知如何說起。
氣氛正好,卻又生異變——
“美人!”竟然是齊宣王到了。
要問他為何而來?那自不是因為他追查到了吳起藏匿于此,皆因他失了刺客蹤影,氣急敗壞之下來找溫柔鄉汲取安慰來了。
齊宣王迫不及待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畫面令他臉色一變——
連環坐在書桌前,正執筆寫着字,一如尋常。
如果不是因為距離最近他也不會來,哎呀,他真的對讀書等相關的任何事都敬謝不敏嘛!齊宣王嫌棄又畏懼地說道:“美美美人啊……你又練字啊?”
“系呀王上。”連環笑容燦爛地回答完繼續寫字,運筆流暢如行雲流水,而在齊宣王看不到的桌下,她的動作同樣行雲流水,她踢掉了鞋子,将腳踩進了軟綿綿又堅韌的豐厚沃土之中,以足丈量着健壯大地的丘壑。
藏在桌下的吳起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的聲音洩漏,以倉惶的眼神懇求着連環。
然而,連環就像沒看到一樣,穩穩地一心二用,手上寫着字,腳尖也寫着字,她認真地宣稱道:“我要好好地,好好地寫字嘛~”
“美人你真系用功啊!”齊宣王尴尬地拍了拍手,又等了等片刻見連環還在寫字,耐不住寂寞索要安慰,“美人啊,冇寫啦!過來陪孤王!我同你講啊,你都唔知,方才孤王竟然遇見了刺客!”
“哎呀!王宮裡居然會有刺客?!”連環面上詫異,足下微微用力,“這個刺客一定很能幹吧?”
很能幹的刺客繃緊了身體欲哭無淚。
“就是!不對!不可長刺客志氣滅孤王威風!連環,你過來,給孤王抱抱。”齊宣王坐到了床邊,連連拍着床示意連環過來。
連環隻得遺憾地對着吳起搖了搖頭,收回了作弄,離開了書桌。
徒留終于被放過的吳起陡然放松,癱軟在地上。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妥,那昏君叫走連環豈不是……豈不是!
若要他聽着心愛的女人同仇人歡愉才能苟且偷生,他吳起怎繼續做人!
就趁此,要昏君性命!吳起将衣襟攏起,一骨碌自書桌爬起,怒氣沖沖地,卻對上了一張好整以待的臉。
“咁心急啊,靓仔哥哥。”連環單手捧腮,一副你怎麼那麼急色的模樣譴責吳起。
“呃……我不是……那昏君……”被這麼一打斷,吳起的氣窩囊回去,整個人不知所措,結結巴巴。
“我給他下了昏藥。”連環側身讓開,給吳起看到那邊呼呼大睡的齊宣王。
“過來。”連環朝吳起勾了勾手,吳起下意識就聽話動了,不留神地狠狠撞歪了書桌,導緻桌上墨汁潑灑污染漫開,狼藉,但,誰也沒有去管。
“我喜歡你。”連環說。
……
“我隻是喜歡你。”夏迎春說。
“我知道,剛剛被打擾了,其實我想同你講,我從來沒嫌棄過你。”鐘無豔放開了對夏迎春的壓制,她撿起了地上的絲帕,“沒想到,你還留着它。”
那是鐘無豔的絲帕,于她們初見時當作替代系給夏迎春的。
“我可以隻喜歡你一個人的,隻要你放棄齊宣王,我都可以放棄他噶!”夏迎春見鐘無豔有所松動,心生希望,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你若果喜歡,我就定性為女人,用法術将你變成男人都得噶!我唔揀噶!隻要可以同你在埋一起,我什麼都願意做!”
“哎呀!唔好提!我真的隻鐘意男人!”正感動于夏迎春的癡心的鐘無豔吓得連連擺手拒絕。
夏迎春見狀轉化男身,一派純真無邪期冀道:“系你話噶!”
這回,夏迎春再靠近,鐘無豔沒推開他,就此,兩個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環妹!”吳起及時抓住了連環的肩膀制止了她,“這個昏君還在,我先解決他再…再……再同你……”
“唔好啦!”連環得寸進尺欺近将吳起推倒在榻上,跳到了他身上,“見血的話,會壞了興緻的。”
感應到什麼,連環意味深長地調戲道:“吳起哥哥~不愧是立志做大将軍的人,養精蓄銳哦~”
“但系!但系!”吳起一邊慌亂制止連環解自己的衣襟作怪,一邊示意就躺一旁的死豬齊宣王,“這樣唔好啊!”
“嘻嘻。”連環将齊宣王推開跌落床下,一派好了,已經夠照顧你的樣子,她甜蜜地笑着,惡趣味在她眼中都是明亮動人的,“你不是想報複昏君嘛?這樣也是一種報複嘛~”
吳起,被迫報複,狠狠地、狼狽地、口是心非銷魂地……
東南西宮齊失守,齊宣王,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