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要殺人或者救人,都看她一念之間。醫生識趣地不再跟惠若蘭争辯這個問題,隻是默默遞出了賬單給她,這就是救人的代價嘛。
……
難得的,泰久義睡到了自然醒,雖然還未好全的身體還是感覺很虛弱,但他的精神狀态倒是挺好的,躺在床上打量着四周的環境,不知道救了自己的人現在去哪裡了。
他很快就知道了。
窗外傳來了玻璃瓶被打碎的聲音,一個接着一個,泰久義張望了一番,但礙于腹部的傷口他并無法做出太大的動作,隻能推測出來,那是有人在練槍。
又過了一陣子,窗口出現了一個身影,在燦爛的陽光照耀下,宛若不真切的天使一般。
一個穿着背心腰間别着槍的天使。
泰久義不由得笑了起來,隻是這笑不再是服務性質的,多了幾分真心。
“你醒了?”惠若蘭雙手一撐自窗台躍進房間,拍着手走近泰久義端詳了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還好沒讓我白花錢。”
“我……”泰久義抿了抿唇誠懇道:“我會還你的,隻要我傷好,三天,不,一天就可以,我就能繼續工作。”
惠若蘭不置可否笑笑,自房間出去,沒一會兒端進來一碗粥給泰久義,她很是大方地對他說:“你可以慢慢養傷,我不着急。”
她需要他為她工作嘛?泰久義期待起來,都是賣命的話,那麼賣給救自己一命的人不更好嗎?
“泰久義。”他把粥先放到了一旁,并不着急用它安撫自己饑餓的胃部,他雙眼炯炯地看着她介紹自己:“我是泰久義。”
惠若蘭在這個男人眼睛裡看到了野心,一個酒樓侍應生,被槍擊之後也學會心狠了嗎?她覺得頗為有趣,伸出了自己的手過去:“惠若蘭。”
惠若蘭。泰久義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鄭重地握上了惠若蘭的手。
未來的唐人街教父此刻什麼也不是,滿心依賴着偶發善心的殺手小姐,期待她為他降下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