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打會疼會痛，怎麼可能習慣呢？

周敏意憐憫地微微歎息，轉而提議：“這樣，我給你加湯藥費補償，我去開支票給你。”

“喂！”細鬼将起身的周敏意拉下按定，“我話過，我系自願幫你噶！”

似乎用錢就會玷污自己的心意一般，細鬼固執地盯着周敏意，想要讓她明白自己的決心。

她明白的。

然而，四目相對卻沒有因此中止，誰也沒有先移開目光，漸漸的，随着氣息交融得越深，氣氛越膠着暧昧。

周敏意試探地吻上了細鬼，然而，他呆在那沒有任何反應。

是她亂了分寸。在周敏意想要退卻并道歉時，察覺到她意圖的細鬼才如夢初醒般突然箍緊了她，加深了這個吻。

不動則已，一動則狂。

久經饑餓的動物嘗到了美食滋味，“飽嘗”的念頭占據腦子，行為失控。

這個原本輕淺的吻變得濕潤起來。

落入絞纏的陷阱。

之前交往的人性格都跟自己頗為相似，斯文而溫和，因此，周敏意從來沒有經曆過那麼激烈的掠食，鄂骨都被舔得發麻透出，嘴角摩挲得痕癢。

她低估了這個一直表現腼腆的鬼仔，再怎麼表現無害，都是鬼啊。

鬼啊，要食人噶。

一寸寸地，貪婪而珍惜以舌度量，幾欲吞入腹中。

兇相畢露。

這個時候叫停還會有用嗎？周敏意揪緊了細鬼肩膀的衣料，風險意識警示她停止繼續參與這種過激的行為，心頭悸動不肯罷休。

揪緊衣料的手松了松，轉而推拒。

細鬼本能地抓住了周敏意的手腕不許她妨礙自己，然而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猛然停滞住自己的越軌逾矩，喘息着退卻，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看她，聲音發緊低啞：“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究竟他在幹什麼？他不想被她看不起。細鬼窘迫地抿了抿唇，為自己的低劣而惱怒，眼圈發紅。

能夠懸崖勒馬控制自己，這是優點。周敏意很滿意，看着細鬼懊悔得無地自容的模樣，忍俊不禁。

聽到短促笑聲的細鬼小心地擡眸，待看到周敏意笑顔時，内心渴求又在蠢蠢欲動：她沒有在生自己的氣，這是不是說明……

“我想搞清楚兩件事。”周敏意疑惑地撫上了細鬼的臉頰，令他為之屏息，“你成年未？”

緊張感頓消，細鬼沒想到周敏意竟然會以為自己未成年，正想要申辯，卻在要搶出口時忍了下來，不想表現急躁再被她覺得幼稚，所以，他調換了輕松的姿态說：“系呀，遲點我就去報警，話你搞未成年。”

敢跟她開玩笑了。周敏意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手掌下滑到了細鬼的脖頸摩挲若有所思，氣氛在微亂的呼吸聲中逐漸回歸暧昧。

為什麼不再說話了？細鬼按捺不住這甜蜜的折磨，低聲下氣地問：“第二件事呢？”

是要确認他幹不幹淨嗎？細鬼自虐地想着，誰叫他生在爛泥裡呢？被懷疑也是應該。

然而周敏意猶疑的不是這個，她走神的是覺得她跟細鬼雖然經曆離奇，但說到底也才認識了一個禮拜不到，進展是不是太快了？

一起籌劃拿贖金算約會嗎？

細鬼的聲音喚回了周敏意的注意，見他又不知道想到哪裡去而一臉受傷，冰冷的權衡利弊由此瓦解成了心軟。

善心人士忍不住施舍。

她輕吻他，吻開了他緊咬下唇的牙，摩挲齒印。

“第二件事就是——”

………………

………………

他在顫抖。周敏意咬緊了牙關才沒有笑出聲來，她沒想到，他生猛得來居然又咁純情。

“咁又點啊！”細鬼不爽地瞪向周敏意，隻是羞紅的臉龐跟耳朵都令他的兇惡毫無說服力。

“我……”周敏意終于還是忍不住歪倒伏進一旁的被子堆裡，笑聲悶悶的：“我驚你報警拉我咯。”

太可惡了。自尊心莫名受損的細鬼惱羞成怒，撲去扳正周敏意面對自己。

“系，我比你細6歲。”細鬼盯着周敏意的眼睛，面色執着，“我沒你有經驗。”

他承認。

周敏意直覺不太妙，正要道歉，卻失去了最佳時機。

“我可以學。”丢掉羞赧，細鬼主動吻上了周敏意，這下，無論她要開玩笑還是道歉，都說不了了。

既然姐姐年長那麼多，那麼有經驗，就應該給後輩教學。

他會虛心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