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我長這麼大也沒有在霜之島上見過這個…”憐希墨也反應過來。
歐陽黎玥托着下巴思索片刻,下了結論:“這是,人工培育的!所以這裡一定有人!”
結論一出,目的明确,歐陽黎玥拉着憐希墨就往裡面闖,“好啦!讓我們去會一會把自己埋在這裡的那個有大病的行者前輩吧!”
“等等啦黎玥姐!”
“咚!”沒走兩步,歐陽黎玥猛的是撞上了什麼東西。
“好痛!”歐陽黎玥捂着額頭慘叫一聲,小臉皺巴成一團,活像一個痛苦面具。
憐希墨慌忙湊近,撥開黎玥的手揉了揉撞紅的腦門,委屈又生氣地說道:“都說了等等啦!黎玥姐怎麼總是這麼心急啊!”
“這個破地方怎麼這麼多結界啊!”歐陽黎玥移開腦袋,蹲在一旁生悶氣,眼淚差點都掉出來。
憐希墨無奈地笑了笑,手慢慢撫上面前這堵看不見的牆,眉頭又漸漸皺起,“是很簡單的保護屏障,不過它的陣法内核好像是和裡面的什麼東西連着的,是純防禦的陣法啊…沒辦法強行突破呢…”
“那就用簡單點的方式吧。”
歐陽黎玥的眼中閃爍起菱形的印記,原本布滿通道的瑩草不知何時被層層疊疊的紅色玫瑰覆蓋,腳下青灰色的石闆似乎也變成了更明亮的顔色,淡淡的霧氣萦繞身旁,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暧昧不清,這裡似乎,不再是一條通道,在此刻,世界都仿佛扭曲了起來!
“走吧。一起去。”歐陽黎玥向憐希墨伸出手。
“不要學我啊黎玥姐!”憐希墨嘟囔着牽上了她的手。
“裡面,會有什麼呢?”憐希墨止不住地好奇起來。
“誰知道呢,”歐陽黎玥回頭沖他笑道,“怎麼?你害怕啦?”
才沒有!憐希墨剛想反駁,而突然明亮的環境讓他本能地閉上眼睛,一股比外面更為寒冷地氣流撲面而來。
短暫地适應片刻,兩個人睜開了眼,看到前方景象的一瞬間,便被這宏偉的場面震驚了。
“這…這是!”
眼前出現的是一個巨大的冰窟,高度足足有五十多米!
地上立着十二根雕刻着華麗花紋的石柱,憐希墨發現這些石柱與地面上遺迹裡那些石柱的排列位置似乎是相同的…
石柱中間包圍着的,是一座五米高的祭台,底座側面嵌了一圈散發着光亮的晶石,照亮了整個冰窟。
底座的四個角聳立着不知是何方神聖的雕像,每個雕像手中都拿着一顆寶石,可惜歲月太過久遠,這些寶石像是蒙了一層灰一般黯淡無光。而中心處,一顆巨大的,似乎是水晶一樣的東西靜靜地立在那裡。
晶石的光亮照在四周的冰上,他們仿佛置身于一個冰的世界,頂部懸挂着根根巨大冰柱,冰面順着側面的石灰岩向下伸展,冰面上形成了各種美麗而密集的冰花。
在未被冰面覆蓋的岩壁上,可以看到許多精美的浮雕,似乎是連續起來的故事,隻可惜很多地方被冰面覆蓋,看不出具體刻畫的事件了。
“嗯?書?”憐希墨眼尖地看到祭台下的石桌上面放了一本相當厚重的書。
“真是…壯觀!”歐陽黎玥感慨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快步走到祭台前,踩着石階飛奔而上,她終于看清了祭台上面有什麼。
一個少女,靜靜地沉睡在這顆晶瑩剔透的水晶之中。
“是你嗎…萬年前的四季行者…”歐陽黎玥喃喃自語,望着眼前的少女,伸手撫上水晶,卻被刺骨的寒氣逼退。
“是冰。”憐希墨跟着上來,同時擁有空間系與冰系的他倒是并不畏懼這股寒氣,手掌覆在冰面上,使用空間探測開始偵查裡面的神秘少女,“這至少是萬年的堅冰了。”
“那裡面的人還活着嗎?”
“感覺不到生命體征,但是她的神力沒有衰竭,她的神力依舊在運轉。”
“嗚嗯…類似于休眠狀态那種之類嘛?”
“大概吧。”憐希墨看了看地上刻着的陣法的星盤,又環視了一遍整個祭台,目光又看向包圍着祭台的十二根石柱,“似乎是這個陣法牽引着石柱裡的能量在維持她的生命…”
歐陽黎玥托着下巴思考起來:“姬融火可以燒動這塊冰的吧…”
“啊?”憐希墨有點懵。
“小墨快後退!我來試試好啦!”說罷,一大團火焰從歐陽黎玥身側湧出,瞬間就将面前的堅冰吞沒。姬融火,大陸公認的第一火種,在同系與相克系的元素之中,有着絕對壓倒性的強大。
看着一點一點融化的冰面,歐陽黎玥不禁得意起來,尋常火系神力者可能沒轍,但她,歐陽家五百年來第一小天才可不一樣!
“啊…這真是…罪過了罪過。”憐希墨略帶尴尬地看着面前的這團大火,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再次低頭看向腳下的陣法。
“那個屏障的内核好像在這個陣法裡…”憐希墨慢慢蹲下身,向地面的陣法注入神力。
“咔!”
星盤轉動,藍色的光芒從憐希墨的位置擴散,順着地面的凹槽布滿了一整個冰窟。雕像的雙眼亮起光芒,十二根石柱上的花紋泛起熒光,石灰岩上的壁畫也被點亮!整個冰窟瞬間耀眼無比!
擋在入口處的那道屏障,悄無聲息地碎裂開來。
“小墨你做什麼啦?”歐陽黎玥震驚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我,我不知道!”憐希墨反應過來後趕緊停止神力輸送,一臉慌亂地站起身。
沒有神力的運轉,光芒很快就退卻了。
“吓人家一跳!”歐陽黎玥拍拍胸脯長呼一口氣。
“嘭!”入口的通道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無數灰塵湧了進來。
“這,又怎麼啦!”歐陽黎玥看過去。
“好像是外面的聲音…”憐希墨滿臉也看向那邊,“是不是兄長他…”話音未落,兩個人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歐陽黎玥熄滅燃燒萬年堅冰的火,死死的盯着從灰塵中走來的身影。
這個人,不是憐雪陽!
有人跟着我。憐雪陽在與雜草鬥智鬥勇地時候猛然感知到了來源于黑暗中的視線。
他用指尖閃爍着的光球照向面前的雜草,上面有被灼燒過的痕迹,伸手摸了摸,冰冷的。那兩個人已經離開有段時間了。
他們一族的人身體素質都強悍得離譜,憐雪陽對自己的夜視能力更是有十足的信心,在這裡繞了這麼久,他可以肯定他們兩個不在這裡,不過還能感知到黎玥那股張揚又高調的神力,應該是不算太遠的。
“最可疑地地方…就在那裡了…”憐雪陽看着前面的亂石堆喃喃自語。
突然,憐雪陽感到一陣陰冷,是那雙不知隐藏在何處的視線!
無論那家夥是誰,他很危險!趨利避害的生物本能讓憐雪陽不自覺地想要逃避,但是,必須牽制住他…黎玥和希墨也在這裡!
“你在害怕什麼?小朋友。”
低沉的嗓音在背後突然想起,伴随着一起到來的,是無比沉重的壓迫感!
可惡,什麼時候?!憐雪陽毫不猶豫地往前沖,和身後的黑影拉開距離,迅速凝結神力,一手運轉着冰元素,一手運轉着火元素,将兩者極速壓縮,兩種元素不穩定地振動着,好像随時都要爆炸了一樣。
憐雪陽轉身,将手中不穩定地元素團向那個黑影扔去。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過瞬息之間!
“嘭!”
黑影人側身躲過,卻依舊被炸開的能量風波沖了個踉跄。
憐雪陽迅速将手電筒倒立放在地上,最起碼來點光亮能夠讓他看清敵人的位置。
與此同時,原本半蔫的雜草突然像是有生命一般,瘋長着向黑影人撲去,憐雪陽手中凝結出根根冰刺,向黑影沖去。
“嚯!小瞧你了。”黑影人驚歎一聲,向前揮手,纏繞着他的雜草寸寸斷裂,側移幾步,輕松躲開了刺來的冰錐。
“那就拿出點真功夫,别躲躲藏藏的!”憐雪陽怒聲說着,手中幻化出無數風刃向黑影切去。
“真抱歉,我不是戰鬥型的神力者。”黑影人不慌不忙地躲開風刃,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十分從容。
“咔!”不止從何處傳來了巨大的機關轉動聲,整個地下宮殿都亮了起來,卻又瞬間陷入黑暗。
“看來你的好朋友們遇到了不小的麻煩。”黑影人幸災樂禍地說道。
沒辦法了,這家夥躲閃得太快了,不能控制住他的話沒辦法去找希墨。憐雪陽咬緊後槽牙,心中的焦慮又添了幾分,他沒辦法冷靜,自從和黎玥他們走散後便一直很心急。
黑影人饒有興趣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瞳仁漆黑一片,隻有瞳孔依舊是金色的豎瞳,看上去像是什麼發狂的野獸一般,額頭正中長出一根漆黑的獨角,整個人看上去詭異又危險。
“原來如此…”黑影人笑道,“來吧,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光明與黑暗在手中彙聚,以風調和,以土相隔,神力在憐雪陽的控制下迅速的、極度的壓縮,放任自己的種族特征,神力操控可以提升數倍,這本不是最佳的對策,但是他沒得選,他不知道希墨和黎玥現在究竟怎麼樣。
蘊含着足足有四種元素的神力沖向黑影人,其中的威力令人看一眼便心悸,而被瞄準的人卻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還是太年輕啊,小朋友。”
黑影人側身,一股強勁的神力撞向那團威力巨大的神力球,使它微微偏離了既定的軌道,幾乎是擦着黑影人的臉飛過。
“不對…你要!”憐雪陽突然明白了他真正的目的。
“嘭!”
亂石堆被炸開,滿天灰塵中,一條閃熒光的通道出現在衆人眼前。
“小孩子真好騙。”黑影人忍着笑意,沖着又驚又怒的憐雪陽吹了聲口哨,對着黑暗中喊道,“幫我攔下他吧,如果同時打他這樣的三個小朋友,我也會翻車的。”
“唉…所以還是要以最壞的方式結尾嗎。”清冷的女聲在黑暗中想起,高跟鞋踩在石闆上的聲音是那麼的空洞又刺耳。
“你是…”憐雪陽震驚地看着款款走來的黑袍女人。太不合理了,為什麼會這樣?憐雪陽幾乎是大驚失色,這個聲音他可是天天聽得到!怎麼會是那個人!
“好了,我們來打一場吧。”女人歎息着摘下兜帽,無奈地看着男孩。
“為什麼…會是你?”憐雪陽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為什麼…會是你…”
“貝阿莉亞老師…”面前這個黑袍女人,正是他們每天都會見到的精神力學課的老師——貝阿莉亞!
貝阿莉亞摘下遮住了半張臉的大兜帽,歎聲道:“你們還小,不會懂的。”
“我一直感覺着有人跟着我們,原來那個人是您嗎。”憐雪陽面色複雜地看着自己的老師,“我們的行動應該相當隐蔽了,您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行蹤的?”
“這個啊。是黎玥太得意忘形了吧,在唐媛同學撤回了對她的監控後完全沒有戒備,不然我也不會有機會監控她。”貝阿莉亞歎口氣,也是相當無奈,“急性子,又粗心大意,總要在小事上吃虧的。”
憐雪陽抿着嘴不說話,他們還是太年輕了,黎玥會來這麼一趟,估計也是被算計了的。
“剛才你明知他躲閃的極快,用神力很難命中,為什麼還選擇遠距離攻擊?”
貝阿莉亞突然的質問讓憐雪陽懵住了。
“全元素親和度确實是你們種族的優勢,你在這方面也确實得天獨厚。但你們一族最引以為傲的不是這個吧。”貝阿莉亞歎口氣,撸起袖子,看上去嬌小的老師卻意外的健壯。
憐雪陽思索片刻,“我們一族最驕傲的是…是身體素質!”
“來吧,這或許是老師能給你上的最後一課了。以後,大概也不會再見了。”
看到有人進來的那一瞬間,歐陽黎玥便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對方可謂是步下了一個相當精妙且麻煩的局。
“好久不見都長這麼大了?”黑袍男人帶着笑意打量着面前的宮殿,和面前警惕的兩個小朋友。
“你下一句話該不會是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吧。”歐陽黎玥将憐希墨擋在身後,皺着眉頭強裝鎮定。
“是啊,那個時候你才…”黑袍男人輕聲笑着,似乎在回憶什麼,用手比劃着,“這麼大吧大概,像隻小貓咪一樣。現在倒像一隻兇巴巴的小老虎。”
歐陽黎玥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姑且問一下,不是你為了讓我放松警惕編造出來的吧。”
黑袍男人一愣,随即無奈歎道:“該說不愧是老師的孩子嗎?多疑又警惕!”男人一邊說着,一邊後撤躲過了飛來的火球,“唉?這就出手了?不多猜測一下?”
“人家也想給你一個機會呀!”歐陽黎玥笑嘻嘻地開口,“可你的登場方式真的很反派耶!”說罷,歐陽黎玥跳下祭壇向人沖去,不過瞬息之間便已閃到人的面前,帶着炙熱火氣的一掌照着門面呼出,毫不留情。
“這樣嗎?我還覺得挺酷的。”
男人不慌不忙地出手将這一掌擋下,一股陰冷的氣息拍散了歐陽黎玥的神力,一時間震得她掌心發麻。
“呀啊!”歐陽黎玥痛呼一聲,另一隻手卻握拳毫不猶豫揮出。
男人輕笑着握住女孩的小拳頭:“體術不錯,不過你這個年紀,力度還不成氣候。還是說,”男人語氣輕蔑又戲谑,“你覺得不用全力就可以牽制住我?”
“總歸要試探一下呀。”歐陽黎玥笑着湊近眨眼wink,那雙玫紅色的眼眸猝不及防地撞進男人的視線之中。
眼前的場景似乎恍惚了起來,大腦像針紮了一樣傳來一陣陣刺痛,同時一股冰冷的氣息直奔他的後頸而來。男人悶哼一聲,甩開歐陽黎玥,轉過身,方才還在祭壇上的男孩此刻竟然正在他身後!
憐希墨手中握着冰雪凝成的匕首,趁人未能掙脫歐陽黎玥的精神操控時正欲動手,而面前的男人轉眼間竟恢複了正常,閃身躲開了泛着寒氣的冰刃!
“唉?”憐希墨有些詫異,一瞬間的愣神讓他沒能及時撤離男人的身旁,一掌照着他的門面揮來。
“等…嗚呃!”憐希墨慌忙遮擋,還是被拍出幾米遠。
“卧槽小墨!”歐陽黎玥瞪大眼看着飛出去的男孩擔憂地叫出聲,下一瞬間憐希墨又出現在她的身旁。
“啊哈哈哈…好險好險…”男人似乎心有餘悸一般地呼出一口氣,不正經地笑了起來,“還是小看了你們啊,挺有一手嘛。”
“黎、黎玥姐…對不起,我…”憐希墨自知是自己失誤,愧疚地看着歐陽黎玥。而女孩并沒有理會他的道歉,自顧自地撸起他的袖子,男孩的胳膊上果然有了一片烏青。
年輕的女孩面色嚴肅地沉默許久,一旁的男人也沒有别的行動,頗有興趣地等着女孩下一步的行動。
“喂,我們談談。”歐陽黎玥擡頭看向男人,語氣頗為不善。
“嘶,好歹也是歐陽家的大小姐,多少要講些禮貌吧。”男人無奈地說道,“而且你這個語氣聽起來可不是想談哦。”
歐陽黎玥眯着眼再次認真地打量起面前這個男人。他很強,但是拼命的話他未必能讨到什麼好處,可現在并不需要我們拼命。歐陽黎玥心想着。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他是母親的學生,那他确實可以通過鼓動逍遙将消息傳到自己耳朵裡。雖然不知道哪裡的消息,但他知道自己和憐希墨的事,那他們會來這座遺迹就變成了既定的事,隻要等待他們出發的時間便可…
但目的何在,他知道這裡有什麼,那他為什麼一定要我們來,他不能自己來把這位少女帶走嗎?有什麼是我們才能做得到的嗎?
“你的目的是什麼呢?或許我們可以協商一下。”歐陽黎玥放緩了語氣笑着開口。
“先動手的是你,現在要協商的也是你,怎麼這麼快就讓步了?”男人有些好笑地說道。
“因為打架很痛啊!”歐陽黎玥一副頭疼又帶點小委屈的樣子,“人家可從沒挨過打耶!不過你讓着我們點,那還是可以再過兩手的。”
“你真的是若如夢老師的女兒嗎…”女孩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讓男人不禁無語起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女孩,“這不經敲打的性格可一點都不像。另外我本來就有讓着你們耶,不要碰瓷。”
“你剛才還說人家不愧是你老師的女兒呢!”
“噗,我現在倒真想揍你一頓了。”男人語氣意味深長,“你們以後要經曆的鬥争可比現在疼多了。”
“可我才剛剛決定以後的事以後再考慮,現在好好享受青春耶。”
“青春确實很美好。”男人聳肩笑了笑,指向祭壇上封存着不知名少女的冰晶,“我要帶走那個。”
“也不是很沖突哦,不如等她醒了,我們問完我們想知道的事,你再帶她走怎麼樣呀?”歐陽黎玥向前一步笑着提議。
“真遺憾,你們啟動星盤那一刻她就會開始蘇醒,我得趁她還被封在裡面的時候帶走呢。”男人頗為惋惜地歎氣。
“看來,”
紅色的玫瑰花突兀地在冰窟出現,像炙熱的火焰一般,迅速地蔓延到每個角落,迷霧在空氣中肆意妄為地飄散着,帶着詭異的花香,令人頭暈目眩。奇異的色彩不斷糾纏,組成一個個令人看不清的幻影,現實與虛幻,在此刻,徹底混淆!
“談判破裂了呢。”
女孩拿着黑色的鐮刀站在迷霧與幻影之間,朦胧不請的視線内,唯有幽幽的火焰格外清晰。
“這就是你身為四季行者的『天賦』嗎?歐陽黎玥。”男人依舊從容地觀察着面前的一切,隻是眼神中多了幾分瘋狂。
“将想象世界帶入現實當中,簡直就像…”
“奇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