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工部的沈湛沈大人,聽說沈大人喚公主為‘姑姑’,說不定是卑人想差了。”
“沈湛!”殷介一股怒氣直沖腦門,他可還記得去年七夕被她奪走珊瑚钗子、殷弘又因為沈湛被夜行打的事情。
“哦?怎麼,賢弟也知道沈湛沈大人嗎?哎,沈大人确實是年輕才俊啊,我這個妹妹。”景晉邊說邊無奈似的搖搖頭。
“這人,這人我可知道。因為她小弟還和公主起了口角。皇兄,小弟,小弟這婚事......小弟要請官上做主了。”
“呵,出息,這麼點小事兒就要官上出手嗎?”景平身子向後靠在輪椅背上,眼裡露出了一絲絲嘲諷。
“八皇兄,那如何是好?請給小弟指條明路。”
“女人,都有些不切實際的想象,哪天覺得小白臉沒意思了、嫌棄了,也就把她扔了。你動動腦子,把沈湛毀了、不好玩了,不就行了。”
“這......毀了......”殷介咂摸起這話來。
“男人麼,總逃不開酒色财氣四個字,可悲啊。”景平說着端起一杯酒自己喝下去,揚起頭那一刻,剛好看到吳北宸皺着眉的一張臉。
端王府的這場家宴吃得很晚,第二天殷介一直睡到下午才醒過來,腦子裡還想着昨夜景晉和景平的話。他簡單吃了一點東西,聽了一會殷弘搜集來的沈湛的資料,鹿鳴學子、救駕有功,年紀輕輕工部郎中,殷介越聽越煩躁,好幾次想把殷弘踢出去,直到最後,才聽到說沈湛有愛吃的毛病,他才氣順一點。于是他扔下殷弘,一個人出了客棧,來到工部衙門附近。對殷介來說,工部,是個最沒前途的衙門,平日裡他從來不用正眼看工部走出來的人。
不大一會兒,殷介就看見那個他頂讨厭的人從大門裡走出來,他迎上前去拱手招呼:“清顯兄?”
沈湛停下腳步,甚覺眼前這男人有些眼熟,當下也拱手說道:“閣下是?”
“在下殷介,原與你姑姑有舊,好幾次聽到沈兄大名,這次進京,特意來拜訪。”
清顯禮貌笑道:“原來是殷兄,幸會幸會。”
“我見你甚是投緣,天色也晚了,愚兄聽說城北有家錦繡樓,菜品一絕,愚兄做東,咱們兄弟二人邊吃邊聊如何?”
沈湛想了想說:“承蒙殷兄看得上,小弟正有此意。不過錦繡樓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小弟知道城南有家酒樓,食材新鮮味道一絕,殷兄不如去那嘗嘗?”
殷介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兩聲,說道:“好好,就依賢弟。”心裡暗自嘲笑道:“果然是個拿人嘴短的東西”
兩人說着向城南走去,一路上商鋪鱗次栉比,旗幡錯落,一直走到南城,沈湛指着前邊一座三層樓的建築說道:“喏,殷兄,就是那了。”
殷介還沒接話,酒樓裡先迎一人來,揚着一張笑臉說道:“沈.....清氣爽兩位客官裡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