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奇怪,人呢?”
溫星祁下午路過蛋糕店,想到餘夜愛吃甜的就買了塊藍莓蛋糕,這會兒等了她好幾個小時都沒有見到人。
她打開手機,找到樂凝碧。
過了一會兒,樂凝碧甩過來一條鍊接,是一個直播指路。
溫星祁點進去,耳朵上插着的耳機傳來舒緩的音樂。
直播界面是一個小舞台,一個英俊的男人站在正中央,溫柔的男嗓音從他嘴裡發出。
鼓手和吉他手坐在他的左手邊,他的右手邊是兩個女孩。前面一點的拿着貝斯,應該是這個樂隊的貝斯手。
還有一個......
溫星祁看向舞台最後面,那個讓她等了一晚上的人垂着眼,臉上畫着淡妝,帶着口罩和白色衛衣帽,墨色的頭發從帽子裡散出來,披在了肩上,細長的手指跟着節奏在電子琴上遊走,不太能引人注目。
在一群大哥哥大姐姐身後,像是初闖入社會的羊羔夾在一群叛逆青年裡,卻遊刃有餘。
看得溫星祁眉心一跳。
直播間裡的人數剛上兩萬,底下的彈幕一條接一條。
小A:又是新的一年,又能看到int樂隊為我們唱歌,老公韓含更帥了呢。
小B:樓上的,是我老公。lain今天也很帥。可惜今天要加班沒辦法去酒吧現場聽。
小C:今天怎麼沒見到kaly
小甲:剛剛看到他發微博說沒搶到回來的票。
小乙:後面那個彈電子琴的女生是他的替補吧,這好像不是我第1次看見她了。
小丙:是啊,她之前還給lain替過架子鼓。
小D:看起來年紀不大,雖然沒露臉,但感覺應該長得很漂亮。
小丁:那個,問一下,這是個樂隊嗎?在哪個酒吧唱歌?
小A:解答,在角落處酒吧。
“角落處酒吧?”溫星祁喃喃,“還真去酒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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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辛苦了各位,我前幾天去青島帶了幾瓶啤酒,就着燒烤喝吧。”
傅謙謙抱着幾罐啤酒上了二樓,還不忘招呼餘夜,“啤酒能喝吧,我記得明天是周六。”
餘夜現在還不想回去,于是便坐下來:“行。”
soco拿着手機向旁邊的lain說道:“kaly說明早到。”
lain拿起一罐啤酒猛灌,一口氣喝完後把易拉罐瓶子整個捏變形,語氣有些差:“他回來關我什麼事?”
soco勸道:“好歹也是兄弟,過年還要回家一起吃年夜飯,你們關系不搞好多尴尬啊。”
lain:“無所謂,我之前也說了,他想走就走,以後就都别回來了。他現在不但回來,還加入int,平時處處管我,打亂我的生活是什麼意思?”
韓含頭疼:“起碼别一見面你就找茬吧,短時間内你們都是一個樂隊的跑不了,樂隊這種團體也是需要默契的,你說你們這樣多少都會有影響吧。”
後面他們說了什麼餘夜沒有認真聽,因為這時候傅謙謙拿着啤酒坐在她身旁。
“聽我叔母說,你最近和你們班的轉學生走得很近,是姐妹?”
餘夜舉起啤酒瓶,淡定的抿了一口酒。
“算是姐妹,她親生母親是我繼母。”
傅謙謙唏噓:“真不愧是一個樂隊的,lain跟你也是一個情況,kaly算是他的哥哥。”
餘夜淡淡的“嗯”了一聲。
傅謙謙繼續說道:“有照片能給我瞧一眼嗎?我記得有一次我叔叔跟你爸談生意時我好像有見過她。”
餘夜打開手機相冊,找到一個日期。
“這個。”
照片上是五年前,那時餘夜還在音樂社排練,自從那件合奏的事情過後,臨近夜晚溫星祁都會坐在便利店等她。那是當時便利店老闆拍的,發消息給餘夜,說有個人在樓下等她。
五年前的照片,再加上便利店老闆随手一拍,畫質清晰不到哪裡去,但模糊的、隐藏在衛衣冒裡的五官和體态卻具有很好的辨識度,餘夜悄悄的把這張照片保存下來,這張照片也是她相冊裡為數不多關于溫星祁并且年份離得最近的一張。這幾年來,當她大腦疲憊或者混亂不堪時,偶爾就會拿起這張照片看看,企圖通過這張臉在腦海裡構析出溫星祁現在的模樣。
還好,似乎沒怎麼變,她還是那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