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因為樓璆二月初開學,他們需要提前搬到新邸調整作息 :為了适應半個月後的早八的早起。
結果搬到新邸後認床的樓璆睡不着,哼哼唧唧撒嬌,歲徊一時扛不住,就聽之任之了…………
現在……樓璆 ! 狗帶吧你 ! 半個月都學不好 ! 辣雞!
樓璆也不反抗,任由歲徊氣呼呼地咬人,歲徊力氣小,又沒有真下狠手,力道并不重,比起報複倒像是情-趣。
樓璆笑眯眯地一手捏着歲徊脖子,一手幫他揉揉腰,半點兒也不惱。
到底也不是真生氣,歲徊一會兒也就松了口,擡頭看見樓璆溫柔的注視再次不争氣地紅了臉。
歲徊真想仰天長歎:這長相,犯規啊!想吵架都吵不起來!
樓璆笑着直起身,歲徊在他懷裡也被摟着腰順帶一起起來,挂在他身上打着哈欠。
“可惡的早八。”懷裡的小omega嘟嘟囔囔,“為什麼要提前一小時起床啊,好困。”除了結婚那天,其他時候歲徊又不用上學,都是直接一覺睡到八點多自然醒。
樓璆揉了揉他的腦袋:“因為八點單指上課時間,你還要算上洗漱穿衣,早餐,路程,自然要提前很久,有些神蟲甚至能堅持五六點早起化妝。”
樓璆覺得大學裡那些堅持每天全妝出門而每天不到六點爬起來化妝的都是狠人,三年了,樓璆都沒能看到隔壁幾個宿舍的素顔。
歲徊:…………五六點,那确實狠人!不,狠蟲!
“那你呢?”歲徊把頭抵在樓璆背後,被他帶着往前走。
“我是僞裝身份進學院的,有易容裝置,何況你覺得一般情況下我需要嗎?”樓璆對自己的長相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哼,自戀。”雖然歲徊得承認這是事實,但樓璆這麼直接說出來,委實有點臭不要臉。
“所以我會和聯邦那邊來人共同以交換生的身份來上學,那我們平常需要僞裝關系嗎?”歲徊想到這個,突然興奮,“演戲?還是……地下戀?!”
有點刺激!
樓璆:…………老婆好像有點奇奇怪怪的癖好。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配合喽。
樓璆将手中浸過熱水擰得半幹的棉柔巾遞歲徊,對方接過,小貓洗臉一樣呼噜呼噜幾下,洗完也不挪開,隻露出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他。
樓璆牽起他的手,在去更衣室的路上與歲徊說道:“蟲族和人類的排外性都很強,在一切沒有公布之前,為了防止激起民衆的反感情緒,我們的婚訊也需要暫時隐瞞。在學院,我的身份隻是微生家旁支的一個D級雄蟲,名魏樓,57級雄蟲學院美術學專業。而你是直接以本來的身份和其他聯邦交換生一起入學,所以……”
“我們得,暫且不認識。”樓璆笑眯眯,“白天我們是相見不相識的同學,等晚上回到這裡,我們繼續當夫夫。至于其他嘛,按計劃行事。”
歲徊眼睛“唰”一下亮了,再“唰”一下把樓璆的衣服拉鍊拉到頂,開開心心抱住自己的大美人老公“吧唧”一口,自己睡衣散了都沒管。
樓璆親親他的發頂, “父皇為了不引起某些勢力的猜忌,這次不僅有聯邦,還有其他文明的一些都會進入學院,後續還有交流大會以及聯賽,雖然我們不一定參加聯賽,但總歸都要小心行事。”
歲徊連連點頭。
樓客與樓璆的擔心絕不是多餘的,就算先不管蟲族内部知道聯姻可能會帶來多大的沖擊,單是人類和蟲族的一些敵對國家或文明,就絕對無法對序列第二和第三的兩個國家的聯姻坐視不理。
至于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兩國民衆,蟲族和人族數千年前是乃是骨肉至親的同胞……蟲皇陛下回複提議的錢長老的原話是:“那我現在告訴你,你和死靈族其實是一家,你能接受嗎?畢竟人家是死靈族,你死了之後也是鬼,好像也說得過去?”
“沒有建立親近感,沒有适應與過渡,你讓兩族直接通婚?讓你和史萊姆立刻結婚你能接受嗎?民衆會怎麼想?他們隻會以為政客們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樓客的話讓長老院齊齊陷入沉思,然後大過年的,集體加班商讨對策。
經過緊鑼密鼓的一系列籌劃,最終在長老們集體因熬夜脫發之前,以及某個非酋抽中了簽的情況下,做出最終決定:
聯姻繼續保密,讓皇太子妃歲徊對外以人類聯邦貴族omega的身份,和人類聯邦,以及其他文明和國家的交換生一起入學,随後舉辦文明交流大會以及聯賽,重點促進人類和蟲族彼此之間深入了解,以便後續的進一步策略。
皇宮雖然大多為仿古服飾和禮服,但外界一般還都是以常服為主。不過今天是元宵,很多古文化和古裝愛好者會選擇在今天盛裝出門,所以樓璆和歲徊并沒有刻意的換衣服,隻選了兩套相對尋常的出門——
趕集。
正月十五,元宵節,又稱上元節,早晨至中午為趕集時間,夜晚則是喜慶熱烈的燈火晚會。
雖然在人類聯邦也一直延續了舊時的習俗,但歲徊很難離開玫瑰莊園,隻是有所聽聞,因此對今天的行程充滿了期待。
——
長老院。
長老院很特别——它隻是一棵銀杏樹。
一顆生長了五千年的,變異了的巨大銀杏樹。
它被人族與蟲族共同的祖先從藍星帶來,滿懷希冀地在降落的聖山腳下種下的第一棵樹。
熬過五千年風霜雨雪,也經曆過輻射變異,戰争洗禮,卻還是保留了最初銀杏的樣子,長得高大挺拔,像另一座巍峨的山。
長老院沒有外界想象的那麼神秘,也沒有金碧輝煌,瓊樓玉宇,就是在銀杏樹下擺了一張長木桌,并十幾把椅子。
銀杏樹春夏郁郁蔥蔥,秋冬兩季則金葉滿枝頭,并不凋零,不過若是有風,倒也會落下一陣葉子雨,樹下的長老們也不介意,端起茶杯接一片樹葉落在杯中,與銀杏共飲一杯清風。
今日元宵,長老們本該集體休假,樹下卻還坐着一個清隽的身影,伏案寫着什麼。
“謝長老,你還真是勞模,正月十五還加班呐?”一道散漫的聲音遙遙響起,從空中緩緩降落。
謝潮聲擡起頭,看見來人頓時笑了,“将星,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