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故意。
一切異相如潮水般褪去,了無痕迹。
“哒哒。”
前來帶走淘汰者的工作人員迷了小半天路,終于在找回混亂的坐标後趕到,一看見還站在原地不動的樓璆也是一愣,接着長呼一口氣:“吓死我們了,剛剛整個第四空間所有直播球好像集體短路了,直播間全是雪花什麼都看不見,還好中間沒出什麼問題。”
“嗯。”樓璆平靜地應了一聲。
兩位原型是魔鬼魚的工作魚看他不驕不躁一派鎮定,悄悄用纖長的尾巴給他比了個贊,拖着疑似被打暈的伊格裡爾和奧娜離場。
遠方若隐若現傳來他們的交談。
“嘿,我還真沒想到魏樓一對二也能赢,他對精神力的控制簡直——絕了!”
“這兩個小的今天怎麼回事,像換了一隻獸,脾氣這麼爆?”
“害,誰每個月沒幾天想發瘋創死全世界,理解理解。”
“诶,為什麼一隊指揮赢了,卻似乎不大高興啊……”
*
謝愉低頭看自己被綁住的雙手,再看看團團包圍自己的珀修斯等人,被膠帶封住的嘴一撇,無語望向帳篷頂。
當然,由于面癱也看不出她的無語。
珀修斯沒有注意她的表情,隻是撐着帳篷的支架仰頭看水幕上光點的分布。
“指揮。”珀修斯給知魚讓開一條道,讓他走進來。
同時飄進來的還有阿斯塔。
謝愉默默努力轉身,試圖留一個頑強不屈的背影,卻被她身後的京雲用黑白相間的大魚尾巴摁了回去。
知魚在她面前盤膝坐下,發現對方比他高了一個頭,下意識挺直了後背。
“謝愉,可算讓我們逮到你了,”知魚咬牙切齒,“心情如何啊?”
他們是十人隊,淘汰的人頭數需要除以十,原本在計分上就已經很不占優勢,所以一降落到賽場,她和知水立即利用雙生子的感應聯絡對方并擴大感知範圍來尋找隊友的方位,但等她帶着彙合的隊友趕到知水身邊時,看到的卻是知水幾人正在被謝愉和司故淵圍追堵截,那麼大一隻黑白胖熊,一屁股坐下去了!坐下去了!
知水和曉家姐弟就這麼!屈辱地!被淘汰了!
奇恥大辱!
氣得“她”當即變成“他”*,親自上場不抓住謝愉誓不罷休!
謝愉心情不如何,與地面接觸的地方都是水,她現在感覺有點涼。
還有,你們都堵住我的嘴了,還問我話?氣傻了吧?
知水也沒想和她多說什麼,冷笑着看了一眼她腰側的出場鍵,起身離開。
出場鍵随時都可以按下,但知水不打算現在就動手,而是等着來釣魚或者當盾。
帳篷簾子再次被掀開,西裡西亞進來,對上指揮探尋的視線搖了搖頭。
亞茲拉爾從他身後閃出,頓時原本溫度就不高的帳篷再次明顯降低,聲線陰恻恻的,帶着罕見的憤怒:“魏樓……留給我……”
地上的謝愉毫不給面子地翻了個白眼兒。
西裡西亞瞪了她一眼,這才轉向知水,語氣低落:“指揮,對不住,讓他們跑了。”
知水揉揉額心,卻也隻能無奈向他擺手:“不怪你,一隊不好對付。”
轉頭看向亞茲拉爾和阿斯塔,知水并沒有放松對這兩位臨時合作夥伴的警惕:“目前三隊還差宗十一和楚衡分散在第一空間,我們合作,先截殺一隊。”
“……好。”灰霧彌漫,藏在其中看不清面容的兩位死靈族眼中劃過滲人的猩紅。
不知道自己變成紅名的樓璆此刻還在根據印刻的感知尋向歲徊和宮團栾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溫度似乎……又升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