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手腕上造型頗具猛男風的A13手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注:型号為A13的古早禁制手環雖然外觀尚可,但精細度……欠缺,對于情緒過激和精神力大幅波動常常分不清,在廣大消費蟲的投訴與怒罵下僅一周就下架。
聞煊秉持蟲設,在港口警衛阻攔進一步沖突下才消停,追着“弟弟”離開的方向,罵罵咧咧離開現場。
等樓璆和聞煊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楊妥的兩個同伴才來到面目猙獰坐在一處花壇的楊妥身邊。
“大人說的對,雄蟲就是一群不識好歹,愚蠢又傲慢的蛀蟲!”
楊妥惡狠狠踹了一腳空氣,他不敢踢别的,踢花壇踹樹都屬于破壞公共設施,要罰款。大長老空階司掌法律,黃金之城的主事者們為了讨好主家,制定了多如牛毛的法律條例,一不小心就踩坑。
楊妥在大街上無法發洩怒氣,何況還有:“等過幾天……有他們好看!”
*
樓璆沒走多遠,事實上他也并沒有那麼容易被幾句輕薄的言辭挑起怒火,之所以快步離開,是因為手串末位的那顆念珠掠過一絲微弱的精神力波動。
樓璆記得,念珠手串是為了保護他免于夭折,由十二位長老,父皇父君,以及一位素未謀面的那位師叔共同制作的,每一顆木珠都是由聖山腳下那棵變異的千年銀杏的樹枝打磨,再由他們以秘法灌注精神源力進去。
他怎麼不知道這居然還有傳信功能的?
樓璆在第十五顆木珠上輕輕一點,難以用肉眼看清的淺綠微光一閃而沒後,樓璆接受到了這位師叔的“信息”——【遠離上城區。】
樓璆:“……”
收到邀請函的蟲族,不就是為了參加黃金之城中心的星遊會嗎?
師叔,您認真的?
悠哉悠哉晃過來的聞煊還捧着一大杯水果茶,看到樓璆在街邊一動不動不知道在看什麼,吐出嘴裡咬着的吸管問到:“怎麼了?。被剛才那蟲惡心到了?”
樓璆搖頭:“不是,剛剛收到師叔的消息,讓我遠離上城區。”
聞煊想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樓璆口中的師叔是誰。
初代蟲皇樓晗唯二的學生,另一位就是現任蟲皇樓客。
“你見過他嗎?”樓璆問他。
“沒有,”聞煊想都沒想就搖頭,“除了陛下,沒有任何蟲族知道他的身份。”
能被初代蟲皇戴在身邊教養的絕不是泛泛之輩,但這位卻硬生生活成了透明人。别說星際大衆了,就連他們,要不是當年為樓璆制作護身符時,看到古樹下多出來的第十五顆念珠時陛下怔然間一句“師弟來過”,他們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号人。
“總不會是師兄弟間有什麼龃龉?”聞煊嘀咕。這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很有可能啊。
不是。樓璆幾乎是下意識在心底反駁。
在冒出這個念頭時,樓璆也是一愣,但再怎麼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幼年時因無法控制自己的天賦,三天兩頭精神識海枯竭,他隻是渾渾噩噩而不是長眠不起,已經是被他摧殘的星球意識很給面子以及親長們真的很努力在撈他了。
“所以……”聞煊摸摸下巴,神情嚴肅,“我們要聽師叔的意見嗎?”
樓璆回頭看了一眼港口越發密集的人群:“先不管聽不聽,我們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吧,再晚我們該露宿街頭了。”
雖然露宿街頭也不要緊,他們兩個高級蟲族可以直接用幼生拟态随便找個大點兒的花苞蹲着都行。
聞煊當機立斷打開光腦搜索酒店。
開玩笑,他,蜻蜓,露宿街頭是準備晚上不睡覺去抓蚊子嗎?
打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