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
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電子煙花,在一陣天旋地轉後,星遊會會場内的所有人發現他們換了個世界。
一顆荒蕪星球。
“啊啊啊啊啊啊——”
“砰砰砰……”
一連串的啊啊啊延續幾十秒後才傳來又是一連串的砸地聲。
鏡頭掐準時間轉向地面,充滿惡趣味地想拍下血.肉.模糊、肢體破碎的畫面。
别開局就是天崩啊!
觀衆和人/蟲質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一顆黑色的腦袋緩緩從草堆裡擡起。
“呸呸咳”樓璆吐掉嘴裡的草葉子,雙手撐着草地,從他所在的坑中爬出來,腦子還在劇烈的撞擊中發懵。
樓璆此時并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易容消失了。
虛假世界,唯有自我絕對真實,一切外來假象失效。
樓璆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搖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仰頭看天,特别想比個中指。
擡頭的瞬間,連埃尼阿克的電子元件腦袋都在美貌的沖擊下卡殼了幾秒,被花千樹抓住時機開了一個隐蔽的通道。
“感謝殿下通殺的臉,”花千樹的蟲形虛影在背後舞成八爪魚,一行行代碼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飛速下滑,最終植入埃尼阿克的程序。
“陛下,恭喜發财病..毒已經植入。”
花千樹背後的研究員差點給他翻個白眼,“恭喜發财病..毒……您可真會取名字。”
花千樹狡辯:“能讓高智能AI出現攻擊性行為時自動變成滑跪要紅包,聞煊都誇我這是天才的設計。”
研究員違心誇到:“您和聞煊長老……志趣相投。”臭味相投。
不過雖然名字接地氣了點,但好用也是真的好用,起碼不用過于擔心蟲/人質們的安危了。
花千樹看出研究員表情松動,知道他在想什麼,撐起下巴歎氣道:“不能掉以輕心啊,還沒到松懈的時候呢。”
花千樹點開跳動的消息:“機械文明的主腦,哪裡是一個小小病.毒就可以徹底解決的? 隻是防止狗急跳牆的一道防線罷了,真正的難題,都在裡面呢。”
幾十條消息被以極快的速度浏覽完,花千樹的面色如常,手指敲擊座椅扶手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最終,花千樹長歎一口氣,什麼都沒說。
研究員知道有些事自己不應該知道,從花千樹打開光腦開始就自覺退後,隻是看到花千樹的反應還是不免好奇。
“去忙你的事吧,順便通知讓E組全員待命。”花千樹下達命令。
燈塔縱向E組,專攻信息技術。
“是。”
逐漸熄滅的屏幕中,一行字也漸漸隐沒。
【陛下:控制輿論,其餘有人會解決。】
花千樹疊起雙手枕在腦後,看着屏幕中的鐵灰色圓球,半晌臉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消失,冷笑一聲。
“用提蒙文明和機械文明當筏子,誘騙産生自主意識的主腦,挾持遊野……想讓帝國名聲掃地嗎?真可笑,帝國何時在意過這種東西。”
“死靈文明啊,這次,可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的。借你的東風,為我們的母星送上一份大禮吧。”
“砰!”觀測室的大門被砰一聲拉開,花千樹疑惑:“安德魯,你怎麼又回來了? ”
安德魯研究員都來不及大喘氣兒:“不是,長老啊,那個,漂亮……蟲?”
花千樹明白他的意思了,這标志性的形容詞一聽就知道說誰:“咱們帝國的小殿下啊,好看不?”
安德魯表情緩緩裂開:“這是讨論好看不好看的時候嗎?”喂,皇太子殿下在裡面诶,你為什麼能這麼淡定?
花千樹點頭:“不然呢,咱殿下這麼好看,不炫耀一下多可惜。”
陛下前幾天才告訴他蜉蝣幻境中除幻境本身的虛假都會失效,他當時還問了一句不繼續藏着了嗎?
結果賀遠風那個笑面狐狸反問他:“殿下是不能見人嗎?”
當然不是,就是太能見人,太拿得出手,才為了防止狂蜂浪蝶用易容保護的啊,加上聯賽為了先隐藏下身份,避免開局暴擊,後續等待時機揭露引魚上鈎。
等等,等時機?
花千樹當時就反應過來,皇太子殿下去大長老的封地參加盛典正常嗎?
那可太正常了。不正常的隻是恰巧被卷入意外而已。
至于後續的聯賽……易容肯定是繼續的,正常人對殿下那張臉沒法下手,為了比賽公平他也得擋上。
但至于外人,包括那群暗搓搓搞破壞還喜歡抓替罪羊的王八蛋能不能根據蛛絲馬迹猜得到再做點什麼……
花千樹笑得陰森森,不像大撲棱蛾子,倒像陰險的狼外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們也不是幹吃飯全讓殿下一個人去扛的。幹../死它!
花千樹在這廂默默發狠,強制性觀看直播的億億萬星際大衆,已經猝不及防對上了一張堪比神明最完美的傑作的面孔并陷入難言的死寂中。
畫面中的蟲族青年幾乎已經看不見稚氣的影子,站起身時黑衣白褲襯得身長玉立,氣質清隽,銀鍊的配飾與紅色發帶的撞色搭配又平添兩分跳脫。
隻是在他本人面前,這些外物都淪為了陪襯。像是為了适應光線看清周圍,黑發蟲族眼睫眨動,再睜眼時蔚藍灑金的眼眸盛滿世間萬物倒影,濃墨相宜的五官每一處也被光影偏愛,描摹得恰到好處,昳麗絕色卻不顯得柔弱,冷白皮膚更顯得得人猶如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卷。
超出人想象的力的美。
樓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起身後正對先前分開的遊酽濃,卻看見遊酽濃手舞足蹈指着臉的動作,臉上劃過不解,朝他歪頭。
美人蹙眉,我見猶憐。
遊酽濃幹脆利落轉身,給自己眼睛來了兩拳。
難怪皇族和閃蝶族非必要不出現,都是這種級别的長相,誰扛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