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抹掉眼尾挂着的那滴珍珠,感受手下柔嫩輕顫,忽然離不了那般,順着臉頰向下撫摸,到了那嫣紅處,這般玲珑的地方對着李兆松怎能說出那樣甜言蜜語的話,為何對着他卻又句句诓騙,虛情假意呢。
想到此心底暴戾升騰,聽着溢出一句痛呼,他擡眸望去,看到那處濕漉漉的眼眸,問出的話喝的桐君立時軟了身子,“李兆松曉得你我之間也曾這般親密過嗎?”
手下已是抖動不停,他冷哼一聲,覺得她這般作态無甚意思,剛欲抽手下一刻被牢牢握住,手心濕熱,桐君忍着巨大的恐慌,竭力忽視掉他眼底的陰鸷與淡漠,她和他之間的事情不能讓第三人知道,否則...她不敢想,壓制出聲的顫音,可憐道,“大少爺,那根本不是我,我沒下毒。”
翻來覆去的一句話,到了最後已泣不成聲,桐君眼前模糊不清,她看不清楚他是否相信她,她從未看懂他,她隻曉得一件事,隻要不被他人知曉,那她還有機會離開魏府,李兆松是她唯一能接觸可實現的機會。
她緊緊攀着他的衣袖,隻固執的看着他,企圖讓他看到她的決心,魏鸷看的冒火,她便這般看重那個李兆松,對他如此情根深種,為他不惜哭求,她還真以為李兆松能帶她逃離開鶴鳴苑,離他遠遠的。
魏鸷咬牙切齒,擠出一個字,“好。”
既然如此,他便要看看她能為李兆松做到如何程度,桐君隻看到他伸手對她襲來,下一瞬她被提起,兩人之間已然換了一個方向,她坐在他身上,她羞憤地想起身離開,腰後被一雙寬大手掌緊緊覆住,她腰身細小,他手掌完全牢牢掌控着,略微用力,便推着她身子往前,幾乎沒入他懷抱。
她雙手急急撐住,隔開一個微小的距離,她眼淚挂在臉上,羽睫打濕卷曲,驚恐的看着他伸手拂開耳邊的長發放到耳後,溫涼的手指輕輕撚着她的耳垂,她自幼怕疼,從未穿耳,耳垂圓潤飽滿,此刻被他捏住,臉龐似火烤般炸紅,身子軟的沒了力氣,雙手打顫,虛虛使不上氣力。
他猛然用力,她便跌撞進他的懷抱,他呼吸火熱噴薄在她頸窩中,抽出發簪,瞬時發如瀑披在身後,他拂動着發梢似戲弄她般,桐君抖動了一下,身子緊繃,挨不住般嗔道,“魏鸷!”
魏鸷短促的笑了一聲,果然膽大包天,居然敢直呼他的名諱,捏着她脖頸拉開些許距離,角落處燭火搖曳,映照的她面容酡紅,雙眼委屈可憐,眼尾挂着一絲紅暈,魏鸷直直描摹這般湧動多情的眉眼,忽然一手圈抱腰間,一手摁着腦後,帶着積攢許久的暴躁惡狠狠的吻了這處淨說些無情話的雙唇。
她左躲右閃,偏偏如遊戲般與之蓄意耳鬓厮磨,嗚嗚聲盡數被他吞進了腹中,靜谧屋中隻餘不停吞咽聲,膠着糾纏的呼吸聲,盥洗室内一個水珠叮的掉落盆中,徹底擊碎了桐君的意識,隻昏昏然跟着他動作,似一葉扁舟在波濤水面上起伏。
桐君力竭徹底軟在他懷中,任他揉圓搓扁,腦中白茫茫一片,似失了思想,不知為何到了眼下這般境況,嬌媚似吟唱般的聲音時不時回旋在屋内。
“大少爺,是您回來了?”十香在外一聲詢問,徹底驚醒了桐君,她驚魂未定,雙腿虛軟,一雙柔夷緊緊捂着魏鸷的嘴,生怕他說出驚天動地的話,看着他眼神示意,才慢慢松開,聽他嘶啞着聲音道,“恩,下去吧。”
魏鸷瞧她唇瓣如雨後杜丹紅潤,呼氣如絲,眼波盈盈,情動下剛想靠近,便被她重新覆住,隻聽到腳步聲離了屋内,才氣喘道,“魏鸷!”
偏這兩個字被她叫的軟綿,魏鸷嘴角微翹,帶着她手心發癢,急速起身卻忘了身子軟成一團,扶着桌面才不至于跌倒,想到兩人之間若是被十香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委屈的瞪了一眼他,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以後權勢滔天,為何偏偏和她這個,隻想安穩一隅的小女子見識。
“我要去翠微山避暑。”桐君扔下一句話便頭也不敢回的跑回了後院,回到屋中拉上門闩,合衣躺在床上不敢閉眼,一旦閉眼剛才一幕一遍遍在眼前滑過,她終于忍不住的哭泣起來,低聲的,沉悶的,萬千委屈的,哭夠了,她知道她必須抓緊機會盡早離開這裡。
不知到了夜幕幾時,她撐不住時才沉睡過去,翌日早晨,臉上溫熱,她伸手拿掉眼上的帕子,看着如意擔憂望着她,問道,“怎麼了?”
“桐君小姐,您眼睛紅腫,如何喚您還不醒,想着先給您敷敷眼睛。”如意聽着外面動靜,恍然想起來,驚喜道,“您得速速起身,早晨十香說您和奴婢,還有青綠一起去翠微山。”
桐君坐上馬車,一夜未睡好,便倚着車身閉目休憩,馬車前後晃蕩,倒也帶出了幾分睡意,若是沒有那煩人的視線就更好了。
剛欲昏昏欲睡便聽到十香意有所指道,“不會癡心妄想着吃肉咬到自己嘴唇了吧。”
桐君微微掀開眼簾,不想橫生枝節,默了片刻道,“昨夜未關窗,進了蚊子。”
一聲冷哼,十香轉過了身,桐君,如意,青綠和十香在一輛馬裡,她安撫性的看着她們,眼下徹底沒了睡意,便掀開簾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