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張口,小腹内又翻湧起虛癢,沿着脊骨攀升至心口,近乎将她淹沒,她全身猶如無骨般癱軟在他的衣服上,下意識時,手已緊緊攥住他的腰束。
“桐君,你這是何為?”魏鸷冷眼看着她的掙紮,臉上鬓發沾濕在臉上,凄楚惶惶的瞧着他,汗珠順着白瓷般的長頸沒入衣内,十指緊握已泛了白,他靜靜等着,等着她開口。
桐君天人交戰一番,手有些松動,但依舊沒有放開,她發現靠近他,身上的冷冽很好的壓制了她身上的燥熱。
她如饑渴交加之人,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的水露,可看着下一刻自己的手被他撫掉,心底空落落的一片,難受翻滾而至,他怎麼能這麼無情,還要她怎樣!
魏鸷猶如不染凡塵的仙人,靜靜看着凡夫俗子被情欲折磨,他睥睨着她,看她陷入湧浪苦苦堅持,他等着她哀求,心甘情願的求他拯救于她。
他要她看清李兆松絕不是她掙開魏府的跳闆,以她娘親和弟弟為因,靜安公主對她施壓,魏雲禮不安好心,一切如狼環伺,隻要他開口,一切便消弭于無形。
她居然拿他與李兆松做比,她一身倔骨,對虛僞的李兆松又何來幾分真心。
桐君受不住顫顫出聲,猶如幼獸嗚咽,再一次試探出手,看着又一次落空,心底不禁陷入絕望,她想若是自己情況被他知曉,定會被掃地出門。
日光透過窗棂灑在魏鸷眉眼上,如煙如紗,缥缈的讓她無法接近,玉筍般的十指苛求的一遍遍去攀那唯一止饑渴的腰束,指頭上已被浸染成了绯紅,她終究挨不住,帶着絲絲祈求顫音喊道,“魏鸷...”
右廂房那邊,魏雲禮看着空無一人的屋子大發雷霆,大喝一聲,門外的錦瑟姨母吓得一哆嗦,忙将手中的銀票藏在身上,在兩個侍衛身後進了屋子。
“人呢!”
兩個侍衛愣了一下,忙在屋中裡外翻找,不安道,“屬下确實将人放在榻上,也未離開樓梯。”
“難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還能插翅飛了?”魏雲禮怒極,踹翻了腳邊的凳子,吼道,“還不去找!”
兩個侍衛忙出門去找,錦瑟姨母觑了一眼臉色,小心上前,低聲道,“她幼時被猛藥灌了三日,那身皮肉早沾了毒性,平日與常人無異,可一旦觸了媚藥,染了情愛,便對第一個破她身子地男人毫無抵抗之力,甚至如有瘾般是戒不斷的,奴婢下的藥不少,她必定跑不出去。”
魏雲禮冷哼兩聲,壓制着爆發的怒火,他明日便要随着大軍出發,今日便是最後的機會,岐州滿目荒涼,一來一回還不知猴年馬月,想到這裡,也沒有耐心等着,大步出了門,将同樓層的廂房門一個個踹開。
頓時怒吼慌亂聲此起彼伏,福雲樓本就是做的高門顯貴的生意,手握權勢的人比比皆是,雖有識得破門進來的狂妄之人乃是魏府三少爺,可被視之無物一樣搜刮一通,簡直是踐踏臉面,怒吼一聲來人,侍衛一擁而上。
福雲樓掌櫃的上樓看着持刀劍的場面,壓着心中慌亂,笑着說,“各位大人,以和為貴。”
魏雲禮憑着一腔孤勇倒查看了大半的廂房,此時被團團圍住,血脈噴張,心底叫嚣着激憤,大喝一聲,“有賊竊取魏府物品,得線索,就藏在廂房内,還請諸位行個方便,魏府必記爾等情誼。”
能得魏府情分十分不易,隻是打開廂房找上一找便能得如此便利,衆人心裡都打起了算盤。
魏雲禮拿着魏府名号行事,倨傲看着在場衆人,果然片刻後,一官員大義凜然說道,“我行得正坐得端,查便查,魏公子,請!”
接着響起附和聲,“确實如此,有沒有賊人一看便知。”
“就是。”
魏雲禮立刻給侍衛使了眼色,很快侍衛查驗一遍,搖了搖頭,魏雲禮一步步走着,看着一個個打開的門,俱都沒有結果,壓着心底的暴戾,走向最左邊的廂房。
忽然日光被飄雲遮擋,樓内一暗,衆人俱都站在外面看着事情發展,魏雲禮手扶在門上,居然心底湧出一絲害怕。
屋内靜寂一片,桐君看着門扉上投下的身影,黑壓壓的,似乎天邊飛馳而來的黑雲,即将要落到她頭頂,給她帶來滅頂之災。
魏雲禮品行不端,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她與之周旋已用了全部心思,此時若是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怎麼辦,她能怎麼辦。
桐君身子虛軟,在狹窄空間内被絕望襲來,她難道真的要被魏雲禮以賊人的身份綁出去,然後忍由他胡作非為,不行,她還沒有出魏府,娘親那邊若是沒了她,必會被蘇自清抛棄,靜安公主不會放過她的。
還有如意,對她這般好的人,她要去救她,一切一切交雜在她腦海中,身上浪潮前赴後繼,心裡複雜交織,她無措擡頭看向他。
一瞬間,她心底瘋狂的想法冒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