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壓力消失,呼吸不那麼困難,她試探着回頭,一塊紅色物體正好落在手上。
是剛的護身符。
白筱雯眉心蹙成一團,眼神中充滿疑惑和不安。
還沒問出口,帶着令人心慌的危險氣息,路易城下彎腰,雙手撐住輪椅扶手,高大的身軀将白筱雯完全禁锢在輪椅狹小的空間。
四目相對,距離近的讓她心跳如鼓,如墨般濃黑的眼神流轉,甚至可以數清路易城的睫毛。
他的氣息強勢又極具侵略性,生物的本能讓白筱雯下意識側開身子,繃緊肌肉,作出防禦的姿态。
充滿審視的目光毫不遮掩的在她身上遊走。
和預想的一樣,除了警惕和恐慌他沒有得到任何反饋。
路易城眼神慢慢變得複雜,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但最後還是放棄了,自嘲的勾起嘴角,失去興緻般站起身,又回到了當初目空一切的冷漠:“借給你。”
白筱雯:我要這玩意幹什麼?
話雖然沒有說出口,臉上的表情已經很好的表達了她的疑問。
“幫我查清這事。”
“如果我不答應呢?”
骨節分明的手上夾着熟悉的符紙:“喝了它和查清楚,挑一個。”
白筱雯秒直起身子,莊嚴敬禮:“誓死完成任務!”
目送着路易城離開,緊繃的神經終于得到舒緩,她長舒一口氣,摸了摸還在跳動的心髒。
還活着就好,這一趟可比昨晚刺激多了,類比一下就是美式驚悚和日式鬼片的差距。
沒有血腥,全是精神攻擊。
系統跑出來:“我差點以為你要被灌符水了。”
白筱雯吊着臉:“那還真是要謝謝那個該死的補充任務。”
把父母的死因告訴路易城,這個“好”主意世界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如果有機會見到它,白筱雯一定會一腳把它踢飛。
從拐角出現的管家推着輪椅走來。
白筱雯不由的挑眉,感歎她的敬業,連自己輪椅壞了都能這麼快發現。
在女仆的攙扶下,白筱雯換上了新輪椅。
調試了半天,她這才适應了這款新型号的輪椅:“感覺不錯。許醫生新買的?”
管家笑眯眯的解釋:“這是少爺昨天訂的,早上才到貨。剛少爺吩咐我們來幫您換上。”
“哦。”
白筱雯皮笑肉不笑的不再說話。
一晚上沒睡,她的身體是需要充足的睡眠來恢複的。
回到房間白筱雯打着哈欠拉上被子。
眼皮再也支撐不住,耷拉下來。
不行,還不能睡。
掙紮着從床上坐起,白筱雯掏出手機,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給楊帆發去消息。
下一秒徹底睡死。
那邊一直聯系不上她的楊帆,在收到消息後哭笑不得。
“昨天去海邊通宵沒睡,補覺中。”
還以為她因為自己關鍵時刻消失賭氣不出現了,不擅長道歉的楊帆,專門找來了張橋幫他想辦法。
畢竟他從高中就女朋友不斷,處理女人鬧情緒還是有點經驗的。
每小時固定打三個以上電話,就是張橋的主意。
“給女人道歉,要的就是态度,要是隻打一會兒,她就會怪你不堅持。”
楊帆恍然大悟,掏出手機,一副白筱雯不接電話就一直撥到她接的架勢。
“停停停!”張橋攔住他。
見他大腦空空的樣子,無奈的歎氣:“你倆隻是普通上下級關系,你要是一直這樣,那就是騷擾了,小心她拉黑你。”
“現在的女孩都警惕的,表達誠意是好的,但也要在合理的範圍。”
楊帆恍然大悟:“那多少合适?”
“一個小時不超過五通,也不要隻打電話,短信,文字消息也可以道歉的。”
見他接受的很快,張橋繼續補充:“你還可以把自己寫的慘一點。”
楊帆皺眉,眼神裡全是抗拒。故意賣慘博取同情,用在朋友交際之間實在可恥,他可做不到。
張橋被他氣的隻捂胸口:“你咋就這麼木呢!”
“恩?”
礙于楊帆的肌肉,張橋微笑着耐心解釋:“不是讓你編故事,什麼被車撞,什麼家裡把你關起來不讓吃喝,這肯定不行,我隻是讓你稍微潤色一下。”
“潤色?那不還是在編故事。”
“哎呀,算了!你先寫,寫完别發我幫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