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處綻開血花,魏爾倫看向遠處,雙手舉着槍瞄準他的櫻井淩川。
櫻井淩川因為傷勢嚴重,手槍準頭嚴重下降,他也并非是為了将魏爾倫擊殺,而是為了争取時間。
又一槍射出去,但這一槍卻被魏爾倫躲了過去。
正當魏爾倫想要沖出去時,突然出現的金色的立體方塊卻包裹住了他的手腳。
"喵!"
貓咪急切地沖到櫻井淩川面前,主人嚴重的傷勢讓它不敢輕易撲上去。
櫻井淩川捂住腹部流血的傷口,甚至扯不出一個笑來。
"阿蒂爾....."沒有看見來人的魏爾倫喃喃出聲。
“保羅,好久不見。”
從遠處緩步走來的蘭波仍然包裹得很嚴實,他目光沉靜,卻又飽含着複雜的情緒。
他的夥伴,他的摯友,背叛了他和祖國的-保羅魏爾倫。
在看見蘭波的瞬間,櫻井淩川就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他撐着水泥地面,堅硬的石子在他的手上劃出幾道口子,滲出絲絲鮮血。
櫻井淩川對這些小傷口毫不再意,現下的當務之急是止住腹部那個大口子上不斷流出的鮮血。
“疼死了……下手真狠啊……”
影空間儲存着一系列救急的藥物,櫻井淩川沒有注意到他拿出藥品和繃帶時被帶出來的小物件。
那個極不顯眼的定位器無聲無息地落到了地上,黏在了櫻井淩川的褲腿上。
而正驅車趕向可能地點的太宰治注意到了手機的動靜。
一個紅點靜靜地躺在屏幕上,那正是櫻井淩川的方位。
太宰治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序亂,車的速度被提到最快,他朝着紅點的方向前進。
櫻井淩川現在坐在一棵樹下,被太陽曬得頭暈。
另一邊蘭波和魏爾倫打的不可開交,還有一隻極其顯眼的巨型黑貓亮着爪子張開撩牙追着魏爾倫又啃又抓。
魏爾倫原本整潔的衣服現在滿是塵土和血迹,髒的不成樣子,衣服上顯眼的被利爪撕碎的痕迹和皮膚上深可見骨的抓痕都見證着黑貓對魏爾倫無情的摧殘。
暈乎乎的櫻井淩捂着腦袋,正猶豫着要不要放縱身體的本能暈過去。
然而由遠近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啊啊啊啊--啊!"滿身紅光的中原中也大叫着揮拳向還沒反應過來的魏爾倫。
魏爾倫被中原中也不留餘力的拳頭砸進地裡,平整的土地上出現了一個深坑。
櫻井淩川比較了一下,那坑比魏爾倫用重力把他壓在地裡的坑要大。
中原中也踩在魏爾倫的胸膛上,他沒時間去思考本來死去的蘭堂為什麼好好地站在這裡,他滿臉的戾氣和殺意--是對魏爾倫的。
他看見遠處靠在樹邊垂着頭滿身血迹的櫻井淩川,那個一向溫柔地朝他微笑的人此刻卻靠在樹幹上,艱難地擡頭看向這邊。
怒火從心底然至大腦,他撐緊拳頭,又揮拳砸向魏爾倫,周身附着的紅光更甚。
魏爾倫咳出了血,但他卻死死地盯着重傷他的中原中也,嘴角露出笑意。
”我的弟弟,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中原中也拎着他的衣領将他揪起來,身高差沒有使他的氣勢落于下風,他直視着魏爾他,嗤笑出聲:"誰是你弟弟,我可沒有一個法國血緣的哥哥。"
朋友們送給他的照片的資料讓中原中也明白了自己是人類的事實,他不是所謂的“荒霸吐”,所謂的“非人”。
魏爾倫也不在意被中原中也如此粗暴地對待,他盯着中原中也的眼睛。
"不,中也,我就是你的哥哥,你不是人類,我也不是人類,我們和世界格格不入,隻有我們才能理解對方,你不應該被其他人牽扯在這裡,他們是你的枷鎖,我會斬斷你的枷鎖的……"
"别自說自話了!"中原中也猛地将魏爾倫到拽跟前,他從口袋裡拿出那張照片,"這是我的過去,我是一個在海邊小村裡長大的普通孩子!"
魏爾倫輕蔑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他眼神帶着憐惘,注視着中原中也。
"過去是可以僞造的啊,你被他們欺騙了,中也。
他的語氣帶着蠱惑,“和我走吧,中也,你不應該呆在這裡,跟我走,隻有我們才是最親近的人,隻有我們才能理解對方!”
中原中也沒有說話,他看了一會兒魏爾倫,突然松開了拽着魏爾倫衣領的手。
魏爾倫跌在地上,他擡起頭,看見中原中也面無表情的樣子。
"什麼啊,你都沒朋友的嗎?"中原中也是真心疑惑了,"他們會不會欺騙我,我自已知道,可是你啊,怎麼會說出隻有我們才能理解對方這樣的話啊.”
中原中也重新把手放在了身邊,他看到旗會的車停在遠處,醫生正處理着撄井淩川的傷,阿鳥觀察着中也的戰況,見他看過來用力地揮了揮手,大聲地說了句"櫻井幹部沒事了!"
他不自覺的微笑,眼中是魏爾倫看不懂的情感,"他們才不是我的枷鎖,他們是我的朋友,我的錨點。"
"就算我的過去是假的又怎樣,就算我真的不是人又怎樣,我的朋友們用行動告訴了我,他們從來就不會在意我的身份,隻是因為我們是夥伴,所以我們走在了一起。"
蘭波似垂着眉眼,他和魏爾倫也曾是夥伴,也曾是摯友。
中原中也又重新看向魏爾倫:"你沒有遇到這樣的存在嗎?"
魏爾倫張開嘴,他想說些什麼。
有的,曾經,他有擁有過這樣的存在的。
是他親手毀掉了這樣的存在。
他做錯了嗎?
"保羅,我們聊聊。"蘭波走到魏爾倫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我想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