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蘇茹感歎,“有你的吉他對比,那個小陸橋肯定會自慚形穢,還追的到鬼小學妹,那場面多有意思。”
白渲彈得一手好吉他,但輕易不在人前展示。
“你也覺得陸橋不配那個小學妹?”惜字如金的白渲頓了下,問道。
“啊……我覺得,陸橋那小子确實不錯的,配那個乖乖女小學妹正好啊,兩人溫柔到一起去了。”蘇茹嗤笑,“但要真被周杞淙掰彎了,他倆都那個瘦弱樣,不得撞号啊?”
正說着,樓下井歆之和楊柳路過,楊柳新曲子練得有點累,想回去再琢磨琢磨,拉着井歆之提早收工了。
秋高氣爽,天上連白雲都沒一朵,半下午的光景,有風掠過樹梢。
井歆之反應到什麼似的,蓦地擡頭,側邊大樓的高層走廊上有兩人正好走了過來。
是白渲學姐。
井歆之揚起笑顔,友好禮貌地無聲打了個招呼。
可白渲并沒有像上次那樣在眼鏡店偶遇時也回她一個點頭,那女人穿着一套淺灰休閑西裝,面無表情地路過。
學姐是沒有看到她嗎?可明明頭似乎有朝她的方向轉過來一些。
還是沒有看清?
井歆之得不出個答案,她在内心對自己哂笑,你在想什麼?就算白渲學姐看見你了,就不理你又怎樣?
說到底,你不過也隻是跟學姐有幾面之緣的普通學妹,一點交情都提不上,人都不知道你叫什麼。
回寝室的路上,井歆之去取了個快遞,毛線團和織針。
她跟孫厘姬約好了的,孫厘姬教她針織入個門。
寝室裡,孫厘姬正在理毛線,她織給舅舅的那一條圍巾已經完工,今天要開始給弟弟的了,剛好給井歆之作示範教學。
井歆之把快遞拆了後,搬着椅子湊到了孫厘姬身邊。
“你選的這個顔色還挺好看。”孫厘姬看她那三團毛線球,欣賞地笑笑。
井歆之淺笑,“嗯呢,我也挺喜歡,做了挺久的功課呢,網上都說這個灰藍色更适合爸爸輩的。”
“诶,真軟和呢。”孫厘姬忍不住摸了摸她的毛線團。
那是肯定的,井歆之專門織給爸爸,平時給自己雖然不摳門但也不會太花錢,但給爸爸一定是照最高規格來。
孫厘姬拿着自己的織針和毛線給井歆之先起了個頭示範。
井歆之照做,手指在毛線間翩飛。
“等等。”孫厘姬輕聲說,“松了。”
“嗯?”井歆之不知何意,線在她手上,沒松啊。
“你前面這個頭起松了。”孫厘姬解釋,“針要織緊點才暖和,要是織那種時興花樣有的是要松點,但是就要多圍兩圈,太緊了也不行,織出來變形了難看。”
井歆之仔細聽着,跟着孫厘姬把前面的毛線拆了又重頭再來。
楊柳在一旁追劇,看得眼睛累了就扭頭看那兩人打毛線,“真是個細緻活兒,要我可做不來。”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井歆之已經拆了好幾回了。
“多做幾次就好了。”孫厘姬笑,她難得如此放松的狀态,因為在她所擅長的領域,“以後總要給男朋友織啊,還有孩子。”
她很向往有一日能組建自己的家庭,不再隻是為現在家裡,而是自由地給自己的小家所賣力,那樣即使是勞動也很溫暖,
楊柳“害。”了一聲,又說,“那不可能,美死他呢,要圍巾哪都有賣的嘛。”
“賣的哪有自己織的暖和舒服呢。”孫厘姬一副看小孩子不懂事的包容笑意。
楊柳大為無語,和井歆之對視一眼,井歆之偷偷抿唇笑她,楊柳隻好瞪了井歆之一眼。
“對了,一會兒我們三人去吃飯嗎?”楊柳岔開話題,問起趙鴛鸢的下落。
“不知道啊,她去面試了。”孫厘姬猶豫的語調,“可能她要是面成了會出去吃和玩吧。”
“那不管她。”楊柳随意道,“她面試啥?”
“電台。”
“哦……”井歆之點頭,楊柳又說了句,“她終于去了。”
話剛落地,趙鴛鸢黑着一張臉回來了,她椅子拉的在地上摩擦出很大的聲音。
不用問,看來面試挂了。
幾人安靜默契地都沒說話。
趙鴛鸢氣呼呼地坐了兩分鐘,忍不住開始抱怨吐槽,“我真是服了!”
面試通過的是另一個女生,還是大一的,大家都沒想到。
趙鴛鸢更是不服氣,她大一可是被晾着的,憑什麼這個大一的一上來就能上節目?
一通輸出後,趙鴛鸢安靜下來,精氣神也随之洩氣,整個人蔫巴了。
井歆之的手機卻響起一個陌生号碼,接通後那邊是校廣播電台的,“井歆之同學是嗎?我們邀請你來主持一檔節目。”
“啊?”井歆之微皺眉,什麼情況,“我嗎?”
“對,你看方便明天也就是周末下午三點來電台一趟不?”
“哦。”井歆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這麼聽也不像假的。
可他們怎麼知道她?就算知道她,那為什麼找她去?
手機那頭說,“是白渲點名要你的。”
白渲學姐?
井歆之攥着手機,另一隻垂落的手不自覺蜷縮了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