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渲就去跟蹤了白褚。
這事她不是第一回幹,而白褚昨天才被白爺爺說了,也不敢亂來,十分謹慎。
對于互不相識的人,追蹤調查,不是那麼難,畢竟人家不認你臉,不容易注意到你。
可對于白褚這個老狐狸精,他很快發現了白渲在調查他。
不能玩女人,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白褚憋了兩天感覺要憋出毛病了,跟自己狐朋狗友吐槽,“到底我是老|子,還是她是老|子?tm一天到晚想着管着我,她是不是還想給我關起來?”
好友們哈哈大笑。
有人出馊主意,“不行你就打她一頓,讓女兒嘗嘗老|子的厲害,棍棒底下出孝子嘛!”
白褚哪裡敢直接對白渲動手,那不等着被他爹削呢。
但他腦子一轉,“我得找人攔攔她,叫她注意點,嗯,最好能教訓她一頓。”
“喂喂,你不是來真的吧?”一好友詫異,“那可是你親閨女,萬一傷到了......”
白褚手一擺,“那我肯定會囑咐好的啊。”
他本意就是想吓吓白渲,讓這個女兒别這麼不知好歹,哪有女兒管老|子的嘛,他也确實跟那夥人明确下了指令,“絕對不能傷她。”
可他既然怕老爹,自然不敢用家裡的手下,隻能從别的方面找外面的人。
不入流的小混混。
他們做這種事熟練但不專業。
白渲被攔被挑釁的第一時間,她就推測出了背後的人是誰。
她和對面的小混混鬧得很不愉快。
幾次下來,白渲真的跟丢了白褚。
這夥混混還來了興緻,覺得自己活兒幹得很好,白渲隻能跑,交鋒和躲藏間,白渲擦傷了好幾處。
也是在這天。
井歆之從家裡回來,她外出去買東西,抄近路時看見了白渲,狼狽不已的白渲。
更重要的是,她還看見白渲分明在逃避躲藏,而有人在不遠處找人追人。
井歆之趕忙在一個拐角把白渲拉住。
匆忙間,白渲手上傷處被她抓到,低聲痛呼了一聲。
井歆之連忙松手道歉。
白渲見是井歆之,她不想連累她,那群混混本來就不是什麼正規的家夥,看起來也不會遵守什麼行業規則講究職業道德,她知道白褚肯定下了命令不會讓人對她怎樣,但要那群混混看見了井歆之,她擔心萬一後續那夥人糾纏井歆之。
于是,白渲喘勻了氣,很快逗井歆之玩說,“我在查黑心工廠,不小心被人發現了,現在在被追打。”
井歆之:“!”
女孩腦袋上還罩着羽絨服的連帽,眼睛睜的大大的,顯然震驚極了。
白渲差點兒沒笑出來。
這不怪井歆之,這事簡直太超出她的認知範疇了,她身邊從來沒有這麼刺激的事發生過。
突然之間出現這檔事,井歆之很緊張,也并不懂得該怎麼處理。
她盡量讓自己腦袋冷靜下來,“學姐,那怎麼辦?”
白渲毫不猶豫,“你先走吧,不關你事。”
井歆之當然不答應,“我們去找警察吧?”
至少,可以保證人身安全。
她沒記錯的話,附近500米的地方就有一處派出所。
“哎!”白渲拉了她一下,眼看吓不走人,白渲也不願讓井歆之太擔心,趕緊道,“我逗你的。”
“啊?”井歆之懵了下,心稍微落下點兒,又問,“哦哦,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話出來,白渲的臉色青了,她怎麼好說是自己的爸爸找人幹的?
這天這樣冷,凍得人手都僵了,可白渲被白褚的所作所為凍到心都僵了。
她甚至沒有難過,隻有麻木和難堪。
還好,井歆之這姑娘從不會強人所難,又很會看臉色,她沒有再追問。
她隻是說,“學姐,處理下傷口吧,雖然都是很小的擦傷,萬一發炎感染,留疤就不好了。”
白渲看向她。
井歆之很淺地彎唇笑,弦月眉舒展,厚薄得宜的唇上漂亮的唇珠,她輕聲解釋,“我媽媽是護士哦,相信我吧。”
突然間,天空開始飄起了小雪,潔白無瑕地在空中飛舞。
風雪中,這處街道十分僻靜。
白渲沉默了半晌,看向井歆之的眼神很深沉,接着,她把傷到的那隻手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