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打開它的,裡面的人好像很想出來。】
丹櫻選擇了打開,黑色的頭發,似乎隐隐約約含着淚珠的明亮雙眸,一張蒼白的臉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她面前。
機械的心毫無意義地開始加快運動,奇怪,它應該不會動的。
她的頭腦依舊冷靜,身體卻不自覺地向前快速接住了這具快要倒地的身體。
血珠從嘴角滑落,在蒼白的皮膚上滾動,迤逦明亮,卻也象征着青年生命力的流逝。
“安源……學長…………源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稱呼他,心髒上虛無缥缈的疼痛卻依舊讓人無法忽視。
少年努力地擡起手想抱住她,可用盡最大的力氣也不過是離地一點點罷了。
嘴張張合合,想說出什麼話,卻隻是吐出一股股鮮血。
最終少年隻能眷戀地看她一眼,便消沉了下去。
機械生命體無法理解死亡,丹櫻不認識這個被稱為“人”的物種,但也莫名地為他舉辦了一場叫做“葬禮”的儀式。
雨點從天空中淅淅瀝瀝往下滴,滴在無人駐足的草地上,滴在丹櫻茫然的眼裡。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007号,為什麼你總是來到這裡?”這種事情應該被歸于“無用”一類才是。
“……我也不知道……我應該……”007隻是覺得有一朵花好像開在她的心上又突然間枯萎。
————
燥熱席卷着躺在床上的丹櫻,長發散亂地鋪在床上,她張開嘴喘着大氣,眼淚從眼眶裡一顆顆流出來,沾濕了枕頭,在臉上留下一道淚痕。
是……情熱期……
丹櫻動用充斥着疼痛的大腦勉強思考了一下。
“學長……學長……”她的眼裡好像還依稀存在着安源躺在她懷裡時無神的雙眼,還要強撐着身體下床,給爸媽和哥哥報備,為自己準備一周的食物和水。
然後給導員發消息請假,她想給安源打電話,又擡頭看了看窗外的月亮。
不能打……明天周一,要上學……學長在睡覺……
她隻能仰面倒在床上。
最想撒嬌的人不在身邊,丹櫻連聲都不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