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與觀覺得這個夢簡直瘋了。
他身體在自主行動,靈魂卻在暗中打量面前的這位……紀瑤台。
不及大相鼠好看。宋與觀中肯地評價。
兩人往山下走去。
紀瑤台跟在後面,突然問話:“你昨天……”
宋與觀立住身形,回身望着這位容顔絕佳的女生。
“你昨晚喊的那個名字,”紀瑤台眼中充斥着懷疑和不滿,“你總喊那個名字……”
宋與觀看着紀瑤台湊近來,仿佛透過墨鏡看到那雙氲了一層水汽的杏眼。
宋與觀不在狀态地想,怎麼眼型還變了呢。
“糖糖是誰?嗯?可以告訴我嗎?”
糖糖是誰?他怎麼知道?
宋與觀的意識在各類糖果中飄蕩,嘴卻如實回答:“紀有堂。”
面前的女生驚訝地捂住嘴,眉毛上挑:“那是我哥!”
宋與觀徹底醒了。
他躺在飄窗上,手裡抱着被子,對着天花闆發呆。
“什麼破夢……”宋與觀視線往邊上一移,一本綠色的書撞入眼簾。是史鐵生的《綠色的夢》。
腦子遲鈍地重啟,宋與觀總算知道剛剛的破夢怎麼來的了。他半含無語地把書放回床頭櫃,伸着懶腰下樓。
這是荀白送的書,他剛剛無聊抽出來看,竟那麼睡着了,還把書中一段對話演繹成了夢。
紀有堂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響,睜眼看宋與觀。
宋與觀單刀直入:“我剛剛夢到你……妹妹了。”
紀有堂伸手揉揉披散的半長發,沒理解宋與觀在說什麼。“睡傻了?我是獨生胎,哪來的妹妹。何況你也沒見過我其餘族人,夢的北極狼?”
短短三句話,每一句都像在問宋與觀的腦子還好嗎。宋與觀被逗樂,壓着嘴角把那個荒謬的夢一五一十給紀有堂陳述。
紀有堂:……
他低笑一聲,尾音懶散:“也不是不可以。”
宋與觀:?
什麼不可以?
他注視着紀有堂嘴巴張合,覺得自己實在沒聽懂紀有堂的話。紀有堂從沙發上起身,整理着衣服:“三月的時候給你看。”
宋與觀:?
你他媽要給我看什麼?
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耗費時間,幹脆利落地轉移話題:“你睡沙發不冷?”
紀有堂順着這個話題走。“不冷,我原身抗凍性不算差。”
曾經快被凍僵的宋與觀覺得這話裡充滿了明嘲暗諷,心道某些戀愛大師說的還不算錯,在一起後會經常有分手的想法。
黎念的電話剛過了半天,信書的問候緊随其後,附帶金桔的詢問和祝福。沒幾分鐘,胡善和林知也發來了一個問号。
殷渝等人沒問,三位舍友也都有分寸地避開這個敏感的話題。
宋與觀一一回了幾位,并不向他們掩飾自己和暗戀對象牽手成功的事實。
面對胡善和林知小夫妻的猜測,宋與觀也大大方方回應:“是之前見過的那位。”
“穿破石小兄弟?”胡善很快反應過來,宋與觀作為常客,最近來的次數還是少了很多,每次他帶了什麼胡善都記得。上上次的涼皮,上次的冰粉,還有那個高挑出衆,味道淡得和白開水似的精。
宋與觀爽朗地笑了:“逗你呢。”
“啊?”
“他不是植物,他是肉食性動物。”宋與觀拆了紀有堂當時撒的謊,“狼,我戒指上那頭。他那張嘴就愛胡說八道,和我都不說實話,你别信他。”
“啊???”
胡善猶豫着開口:“與觀,我不該插手,但是還是提醒一下,愛說假話的男人并不值得。你活得比我久多了,但是我怕你戀愛腦上頭,止不住。”
宋與觀笑得開心,安慰對方幾句就不聊了。
林知看胡善還是憂心忡忡,安慰道:“與觀他自有分寸,你擔心也是白費。何況那位先生人并不差,除了那聲穿破石,其餘也是實實在在做過的事,孩子們都挺喜歡他的。”
胡善眉頭舒展開來,“也是。要是當時他是僞善,與觀也不會詢問讓他來。”
梁端康元旦那會就收到了紀有堂的紅包,見狀又跑去私聊紀有堂“恭喜恭喜,百年好合”。
無事不登三寶殿,梁端康祝賀完,才把問題抛過去。
“B市那邊,衡宇的徐董想談投屏。那明星人氣也高,幾個屏就是宣傳他新代言和新電視劇。
“現在幾位都知道你跟着宋與觀,揚旗和衡宇的事大家也聽說了,那邊在猶豫,過來問我。”我也不敢說啊,所以你怎麼看。梁端康沒把最後一句說出來,但是紀有堂方心知肚明。
“給他。”紀有堂看着端水果回來的宋與觀,張嘴接受投喂,“這錢不賺白不賺。我和B市天高皇帝遠,眼見不着。”
水果是切好片的猕猴桃,很酸,紀有堂皺眉看了偷笑的宋與觀一眼,知道對方是故意的。
紀有堂和梁端康說完,接過宋與觀手裡的果盤,挑着把酸的幾片都吃了。
宋與觀訝然,小聲道:“我也可以吃的……”
宋與觀愛吃甜,碰到酸的苦的就擺頭拒絕,辣的想吃又吃不多。就像以前紀有堂會給他弄蜂蜜白繭糖一樣,今天的紀有堂把甜的都留給了他。
宋與觀不确定紀有堂喜歡什麼味,但肯定不是酸。
紀有堂去了又回,把一份劇本送到宋與觀面前。
《鬼屋》。
宋與觀呆滞兩秒,眉眼突然喜悅起來。他接過翻了翻,人物是男主,一個厲鬼。
這篇沒有着重刻畫男主的正面形象,男主是被女主收服的陪伴者,也是會出手殺人,保護女主的守護者。
一個被禁锢在城堡裡的厲鬼,捧着血肉出場,以灰飛煙滅為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