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葉軒以侯爵之位站在了顧陌身後,前一天葉軒還站在五排開外,而今一躍便站在了離顧陌更近的地方。
葉軒年輕,二十二歲的年紀就是侯爺,這讓在官場多年的老臣多少有些心生不滿,可葉家和葉軒的軍功擺在那,上面還有瑄帝和太子護着,誰都不敢置喙。
年關将近,各部上報一年成果及各方經濟,從未走出城門出去看看的大臣,拿着經内閣之手上報的奏章數據,給瑄帝展現了一個沒有動蕩,沒有饑荒,沒有天災,沒有百姓食不果腹,看着一切都好繁榮強盛的國家。
臨近下朝,有人從文官之列裡站了出來:“陛下,内閣有奏。”
瑄帝眉頭微皺,睨了眼站在孔瑞海旁邊的慕容襲,沉聲:“說。”
“陛下,南境奏報,甯王殿下通敵,請陛下查處。”禦史台呈上奏章。
顧陌手上一緊看向瑄帝,瑄帝有些不高興的看着呈到跟前的奏章問:“甯王?”瑄帝盯着禦史台。
“是庶民南宮衍。”屈于瑄帝威壓,禦史台直直跪了下去。
“放肆,此時一月前早已查清,甯王如今已被貶為庶人,愛卿何以再請。”
“回陛下,胡昌旭快馬密信:世子失蹤,甯王欲奪南境兵權,意欲謀反,望陛下下旨,永除後患。”
瑄帝沉了臉,看向一臉得意的慕容襲捏緊了龍椅上的扶手。
穆翎失蹤之事除了胡昌旭、瑄帝和南宮衍并沒有其他人知曉,胡昌旭這是明擺了反叛,以為穆翎失蹤就已經大權在握可以跟瑄帝這個主子談條件。
一封沒有經過瑄帝的密信,還能是給誰的。
瑄帝隐忍不發,顧陌呵斥禦史台:“放肆,甯王戰場殺伐之時,隻怕大人還未入仕,是誰給你的狗膽在此污蔑皇室。”
南宮衍即便被貶為庶人,身上流的仍是皇家的血,哪裡是誰路過都能踩上一腳的。
顧陌氣勢逼人:“僅憑一封經你之手的密信何以論罪,不達天聽私拆密信,禦史台是準備越權不成。”
“陛下明鑒,臣不敢。”
“不敢?我看禦史台敢得很,甯王殿下如今已是庶人被幽禁都城怎麼奪兵權。”吏部尚書蘇謙在一旁陰陽怪氣起來,當初陰陽薛相也是如此得心應手。禦史台原是薛相黨羽,薛相死後安生了不少,瑄帝沒有趕盡殺絕理應感恩戴德,而今又出來狂吠。
站在顧陌這邊的大臣都站了出來,他們不覺得顧陌做錯了什麼,這不是莽撞的維護,恰好,顧陌将他們經年埋沒的底線拉起來了。
說來就是一句:去你媽的,滿嘴噴糞。
“陛下,禦史台濫用職權,臣請嚴查禦史台。”楊艾自任職兵部尚書,每日兢兢業業,生怕一點疏忽邊疆将士就要受苦,别人不知戰争有多殘酷,他每日看着南北境傳來的奏報,上面血淋淋的都是誰家的兒郎。
南宮衍是瘋了才會帶着一身傷回來任由這些人污蔑。
禦史台有些哆嗦,朝慕容襲瞄了一眼,慕容襲随即看向身後官員使了眼色。
随後一部分官員紛紛跪下,齊聲道:“請陛下嚴處罪民南宮衍。”
也就是南宮衍此刻不在朝上,要是他在,這群人如今的這些慷慨陳詞隻怕是誰都不敢說。
“陛下,甯王殿下忠心可鑒,陛下明察。”孔瑞海領着另一半官員跪請。
瑄帝端坐着,高高在上,他看向慕容襲,在場沒跪的除了顧陌和葉軒,就隻剩慕容襲了。
慕容襲站了出來,望着瑄帝的眼神陰恻恻的,像暗夜裡的毒蛇:“陛下,甯王功高蓋主,甯可錯殺,不可放過。”
那副模樣太難看了,和二十多年前一樣令人惡心。
顧陌正欲上前被葉軒拉住将人遮擋在身後,向瑄帝一拜“陛下,臣有話想問諸位大人。”
“準。”
葉軒轉身望着跪下的朝臣問:“諸位大人可去過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