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二十三年 冬
北境的第一場大雪迎來了與北狄的第一戰,半月後,葉軒将北狄逼至鮮卑地界,帶兵在東山脈駐紮。
若是鮮卑出兵與葉軒前後夾擊北狄必敗,若是兩方聯盟此戰葉軒打起來也隻會是吃力些,結局都是南國再擴疆土。
,隻是看最後添的是北狄還是加上鮮卑。
軍報傳回時,瑄帝是滿意的,趙要在旁邊也奉承着,說葉軒是軍事奇才,又葉軒在陛下可安心的話。
瑄帝也難得笑着誇贊:“他是天生的枭雄。”或許是因為想起故友,似感歎,又似惋惜。
南國都城 葉府
邬漪正準備為顧陌拔毒:“殿下,等會而為了減輕你的痛楚,我會點上北疆迷香你會短暫失去意識。”
“好。”
斷離跪在床邊寬慰顧陌:“爹爹,你别怕,阿離會守着您。”
顧陌笑着伸手摸摸斷離的腦袋說好。
迷香點燃,顧陌漸漸失去意識,邬漪看向沒受到一點影響的斷離,斷離卻冷了臉,哪裡有剛才對着顧陌時的乖巧可愛樣:
“别耍花樣,我會盯着你。”
邬漪沒說話,拿出一個瓶子将裡面的東西倒在錦盒裡。
是一隻蠱蟲,邬漪用銀針刺向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蠱蟲上,随即拿着蠱蟲靠向顧陌,斷離一把抓住:“你做什麼?”
“用這隻蠱将他體内的蠱蟲引出。”
“我爹爹身體裡的蠱蟲若非是你用自己體内的血豢養而成,怎會輕易被引出,你究竟想做什麼?”
“你懂巫蠱之術?”邬漪看着面前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年竟生出了恐懼。
若是斷離神力還在,顧陌體内這些亂七八糟的毒啊傷啊他都能治好,可偏偏現在他除了一身蠻力什麼也沒有。
斷離攥緊邬漪的手腕:“醫不好我爹爹,我要你整個部族陪葬。”
邬漪不再敢輕舉妄動,拿出銀針刺向手中蠱蟲,蠱蟲發出細小的聲音,顧陌的頸脈處出現凸起,蠱蟲蠕動着向着顧陌的手臂處爬。
顧陌周身的青筋暴起,昏迷狀态下捏緊了拳,額上浮出了一層冷汗,發出一聲悶哼。
“按着他,别讓他亂動。”邬漪用手裡的蠱蟲指引着顧陌體内蠱蟲,斷離也配合,看着顧陌疼痛的模樣紅了眼眶說着:“爹爹再忍忍,等好了,阿離陪你去找葉爹爹。”
顧陌在疼痛中喊着:“阿軒”。
心頭的冰蠶蠱也在刺激下開始慢慢蘇醒,邬漪銀針紮在顧陌得心脈上:“把盤裡的藥丸喂給他。”
斷離拿起藥丸,聞到了泠舒身上收悉的氣味才放心喂給顧陌。
“這藥你從哪兒得來的?”
邬漪沒吭聲,那日南宮衍帶着泠舒找到他。
邬漪見着南宮衍體内的蠱蟲時有些驚訝:“這蠱被首領拿去,竟是種在了你身上?子蠱在你身上,那母蠱呢?”
“這蠱是你養的,自然也能解。”
“出自我手,隻有死蠱,無藥可解。”
泠舒也不廢話,直接一根銀針紮下去讓邬漪無法動彈,:“要麼解蠱,要麼你死。”
邬漪不為所動,直到泠舒拿出一枚毒藥:“當年承蒙你相助用冰蠶蠱救了他,我記着這份恩,你一生豢養蠱毒,我今日讓你死于中毒,也算體面。”
養毒的死于毒,怎麼看都不體面,邬漪動搖了看向南宮衍:“我可以解了你的蠱,但另一個中蠱的人就會死。”
南宮衍:“我要你用我體内的蠱保住另一個。”
邬漪瞪大眼睛:“你知道.....”
南宮衍看着泠舒笑笑道:“我知道。”
子蠱從南宮衍體内生剖出來,混着他的血肉,滋養着子蠱一直活到給顧陌拔毒。
子蠱離體,南宮衍體内被泠舒壓制的毒傷發作,他的氣數盡了,若非用泠舒的心頭血吊着,他早就死了。
泠舒帶走南宮衍時,将毒藥喂進邬漪口中:“我知道這一切都在你們首領的計劃中,所以大祭司,别耍花樣,否則我們同歸于盡。”
泠舒的毒藥太霸道,讓邬漪壓根查不出是何種毒,隻能聽憑泠舒安排。
顧陌咽下藥丸不過片刻,冰蠶蠱便消停了。
門外,一衆人守着,聽着房内的動靜都暗自替顧陌捏了把汗又不敢出聲打擾,隻能在門外守着,葉老身披氅衣坐在石桌前沒出聲,宋清風正在替他把脈:“你在這兒守着也沒用,回房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