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退去,一抹金光閃過,時光倒流回到了蕭铮戰死的那一刹那。
葉軒紅着眼眶一手架起蕭铮,一手握住蕭铮的槍一個回馬槍将呼延昭挑落馬下,拓跋宏見勢調轉馬頭就跑,前來支援的沐風追了上去。
混戰中,葉軒被北狄士兵圍住,葉軒眼神冷冷的,蕭铮早已沒了氣息垂着頭全憑葉軒架着,葉軒不能把蕭铮丢下,在混戰裡是留不下一具全屍的。
“主子當心!”高慶及時趕到葉軒身邊殺出一個豁口,從葉軒手中接過蕭铮。
呼延昭提起彎刀死死盯着葉軒,葉軒眼神俊冷,戈壁上的黑雲壓得更低了,倆人纏鬥着,呼延昭的力氣很大,兵器碰撞,呼延昭的彎刀都砍得卷刃,呼延昭不敢懈怠,連嘴上挑釁都不敢,他知道自己隻要一放松自己的腦袋就會被葉軒砍下。
可越是在性命垂危的時刻人就越喜歡挑釁放下狠話。
韬光養晦十八年,前有南宮衍,現在又有葉軒,他還是不甘心。
“葉軒,北狄的鷹遲早會過境。”
“鷹嗎?我送你啊。”葉軒說話間,一聲鷹嘯響徹長空,鸢從黑暗的雲層裡俯沖下來一隻利爪摘掉了呼延昭的眼睛。
呼延昭慘叫着,寒光一閃葉軒手中的長槍架在呼延昭的脖子上,葉軒聲音低沉:“北狄的鷹,永遠越不過北境。”
腦袋落地,鸢抓起往北狄軍中飛去再投下,北狄士兵看着呼延昭瞪大眼睛的腦袋人人色變,這會兒看葉軒就像是在什麼閻王羅刹,隻覺膽寒。
呼延昭和呼延骁都死了,北狄怯了,可葉軒沒有留情,他不要俘虜、不要和談、也不要稱臣,他要此戰過後無人再敢犯南國疆土。
他要為他的弦之開疆拓土,此後一路坦途。
高慶安排人先将蕭铮的遺體送回涼州城,葉軒指揮全軍追擊拓跋宏和北狄殘軍,程卓帶兵圍住了鮮卑王子拓跋涅,一個隻有十二歲的小孩。
正要問葉軒如何處置,是殺是留。
北境軍沒人想要對一個小孩出手,葉軒看着拓跋涅,拓跋涅手裡的刀沾着血,看着葉軒的眼神也是惡狠狠的,葉軒冷着眉:“殺。”
程卓猶豫了:“元帥,稚子無辜。”
葉軒拉着缰繩:“從他拿着刀上戰場的那一刻起,他就不無辜。”
葉軒驅馬離開,他從不覺得自己仁慈,可他也不想逼程卓。
殺人是什麼滋味。
殺一個小孩又是什麼滋味。
看着葉軒離開的背影,程卓閉眼揮刀,緊接着帶着自己的兵馬去追葉軒。
拓跋宏和北狄殘軍被北境軍四方兵馬圍困在東山脈下,:拓跋宏知道他敗了,他望向葉軒試圖談判:“鮮卑願與貴國簽訂盟約。”
北狄僅剩的将領看着拓跋宏,再看看身後傷殘的士兵最終妥協:“北狄也願與貴國簽訂盟約。”
葉軒笑了,滿眼殺機:“你們的盟約,在我這裡沒有任何信用可言。”
很顯然,葉軒并不接受這樣的投降,他們的野心昭然若揭,要是再等個十年二十年他們再犯南國,到時候北境又要犧牲多少将士的性命,他要北境邊防不亂,要人人膽寒,他要以此告慰所有犧牲在北境的英魂。
葉軒當定了這個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