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言說的這句話中,隐隐透着指責還有怒意,而姜嬌顯然是有點懵的。
畢竟她方才好不容易整理好後想去尋姜歲安,結果就被姜永言劈頭蓋臉一頓罵,擱誰誰受得了。
反正她是不行,但轉念又在想是不是自個兒真的有錯,所以他才罵的?
可是,那镯子明明是姜歲安親手給她的,怎麼就成了是她恬不知恥的去奪了?
而且看姜歲安的樣兒也不像撒謊。
“姜郎,你這樣說話她會被吓着的,我想嬌嬌定不是故意搶歲歲的镯子,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
一道嬌柔中夾雜着憐憫的話語打斷了姜嬌的思維,而當她聽到她喊她“嬌嬌”二字時,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甚至還有種想上前打她的沖動。
她不理解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狀況,隻是當她見到葉元儀宛若無骨般将半邊身子靠在姜永言一側肩上,就連那眸光,都閃爍着些許擔憂。
若不是姜嬌懷疑她,怕是早就信了。
“哼,以本王之見,她奪镯子此乃小心眼兒所為,你也不必替她求情,本王這就下令讓她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省幾日!好去去她這小心眼兒的毛病。”
姜永言冷冷的笑了聲,說出的話如一個個巨大的冰錐般,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怎麼也沒想過,姜永言竟是這般看待她的,可這事兒她本就沒有做。
她那原本還處于震驚地眸子漸漸轉而驚愕,到最後變為慌亂,當她想啟唇給自個兒辯解時,餘光瞥見葉元儀唇邊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雖隻是一閃而過。
但她卻實實在在看見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
她面上佯裝悲戚,邊對着姜永言搖搖頭,邊帶着哭腔辯解道:“我根本沒有,這明明是妹妹親手交與我的,怎麼能說是我奪,若爹爹不信大可去問妹妹。”
她話畢後,就見姜永言原本還有些怒意的面孔忽而閃過一絲不忍時,姜嬌便明白成功了一半,那接下來的一半,就是等。
等姜歲安來,因為她有預感,她今日定會來此,隻要等她來,那麼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王爺,你知道歲歲臉皮薄,自然是不敢與人一般見識,要不是她的貼身丫鬟來說此事,我還真不知歲歲竟受了這般苦,不過也不怪嬌嬌去奪,畢竟那镯子原本就是她的。”
葉元儀邊說着,邊朝姜嬌露出一抹較為寬慰地笑臉,仿佛在安慰她莫要怕,她定會為她主持公道。
可這笑意落在姜嬌眼裡隻覺虛假的不能再虛假了,但眼下并不是與她撕破臉皮的好時機,看來得尋個極好的時機再撕破她那張極為僞善的面容。
不過這語氣怎麼聽怎麼奇怪。
“那更不能搶了,歲歲還小,你做姐姐的該讓着她,不要欺負她,你和她要好好相處,不要跟她吵架,你們可是彼此之間最親近的人。”
她聽着姜永言宛若念經般的語氣,不由得皺了皺眉,甚至就連腦袋都開始無緣無故地疼了起來,她不理解為何會如此對待她,明明,明明她沒有做錯。
“可,可我也是第一次做姐姐……”
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隻不過由于聲音小小的,小的連她都聽不清,她不知道姜永言聽見沒,不過若是聽見了,會罵她罷。
“那她還是第一次當你妹妹!再說,大的本來就該讓的小的,這是規矩!本王本以為你是個會愛護歲歲的人,如今看來,倒是本王弄錯了,本王最後悔之事,便是認回了你!”
姜嬌聽到姜永言此番話後,神色微微一頓,更是不敢相信自個兒聽到的話來,畢竟這話很是傷人心,甚至被吓得連連後退好幾步。
淚眼汪汪地看着姜永言,卻被他給硬生生地給瞪了回去。
她低低的啜泣聲,盡可能的将自個兒的聲線拉得很低很低,低得連自個兒都聽不出來。
“好了好了,王爺消消氣,嬌嬌才剛回來不熟悉也正常。”
她聽着葉元儀安慰姜永言的話語,心裡頭很不是滋味,雖說她懦弱不敢反抗,但聽着也着實讓人欺負。
“嬌嬌啊,你爹爹這回兒正在氣頭上,你就服個軟,撒個嬌,你爹爹就不會對你怎麼樣。”
葉元儀不知何時湊到了她耳邊并說出了這幾句話來,甚至還将手搭在她肩上,她下意識想要掙脫,卻被葉元儀按得愈發緊了起來,而她聽着這話時,總想反駁她,但話到嘴邊卻又因害怕姜永言生氣而止了口。
可那藏在袖子裡頭的那雙手,卻悄然握成了一個拳,還因憤怒而指尖泛着白。
她不做任何的回應,畢竟怎麼做都是她的錯,她的不對。
而她那搭在自個兒身上的手,才是她最想擺脫的。
正當她垂頭喪氣時,卻被一道疑惑不解的聲音給打斷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