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想着之前他遭遇追殺,能逃出來必然殺了不少人,但這些都過去了。
為了自保而殺人,她并未覺得是錯。
她回握住他的手:“齊玉,我答應了你,便不會反悔。”
李四草草下葬,也無人追究他為何半夜上山,黃土掩埋 塵埃落定,他的事也算了了。
齊玉去算了個良辰吉日,将他們的婚事定在了下月初九。
沈意從無見過阿父阿母的親族,他們總是居無定所,帶着自己四處行醫。
她問起齊玉:“你可有親族好友,婚姻大事,總是要告知他們一聲。”
“他們是一群狼子野心的人,巴不得我經此一事殒命,嬌嬌還是不見為好。”蕭元祁聲音冷酷,尾音落在她身上,偏偏是獨有的憐愛。
沈意牽起他的手:“沒關系,以後我們便是彼此的依靠。”
蕭元祁把她擁進懷裡:“嬌嬌,我必不會負你。”
婚前本該有很多事物要忙,但因着自己眼睛不便,操勞的多是齊玉。
沈意有些過意不去,每次想幫忙總被他三言兩語說的面紅耳赤。
“嬌嬌隻需準備好當我的新娘,其餘一切交予我就好。”
隻不過,她清閑了沒多久,便有不速之客找上門來。
“沈娘子,我們小姐有請。”映紅上次之事過後,對沈意身邊的那個男人仍心有餘悸。
現下見着他,更是低眉順眼語氣恭敬,何況她來之前,小姐特意交代過了是她們有求于人,讓她态度好一點。
沈意開門聽見這道聲音,下一秒就利落的關門,将她拒之門外。
映紅碰了一鼻子灰,心頭火氣,但想到此次的主要目的,咬咬牙又按捺下去。
“沈娘子,此次前來,是來求您救命,還望好心開開門,施以援手。”
“請回吧,我醫術淺薄。”沈意一點都不想摻和進去,何況她們能得縣令招待,身份貴重身邊又豈無可用之人。
映紅在外面一直請求着她,并不肯離開。
過了一會兒門終于打開了,卻是那個活閻王。
“滾。”
聽着他冷冷的一聲,映紅不敢逗留,帶着人小跑着回去了。
“奴婢辦事不力,她……她不肯前來。”映紅回來後,就來請罪。
“蠢貨,我不是和你說過了,事關我們能不能去到京城,你還不用心,請不回來人,我真該把你發賣了,換個機靈點的。”宋希芸将伏在自己腳邊請罪的映紅踢開。
“小姐,奴婢真的盡力了。”映紅帶着哭腔,隻差一步就可以去上京了,她不想被發賣。
“别哭了,叫上謝縣令,我親自去請。”
她計劃的是想讓謝縣令唱個紅臉向她施壓,自己好言好語的懇求。
誰知道被衙門裡的守衛告知:“縣令正在審理一樁案件,暫時走不開。”
這件事拖不得,宋希芸也沒有等下去,徑直走了。
謝縣令躲在衙門裡,直到聽見下人來報人已經走了,才敢露面。
他猜到宋希芸來找自己的意圖,可現在那位沈娘子是他們殿下的人了,他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招惹她,向她施壓。
宋希芸一路走來,布滿石子的小路把她精緻的淺粉色金絲蝴蝶雙面繡紗裙被糟蹋的不像樣子,嵌着玉石的金色步遙扯着發絲甩動,整個人都頗為狼狽。
好不容易來到沈意的門前,果不其然吃了個閉門羹。
她把這些一筆一筆的記在心裡,殺她羅羅的事,加之這樁樁件件,等沈意無用了,她必要報回來。
“沈娘子,上次的事,我已好好反省了,我此次前來不奢求沈娘子的原諒,但求沈娘子能出手救一救表哥,他……他危在旦夕,事後無論沈娘子想要什麼,我必一一奉上。”
“若是沈娘子還記着上次我的冒犯之舉,要打要罵,我絕無怨言,隻是還請看治一下表哥。”
“小姐,你何至于此,這些事讓奴婢來就好 ”紅映在一旁低聲道。
“閉嘴,你懂什麼,今日我多受屈一分,等表哥醒了,記着我的恩情便多一分。”
宋希芸哀婉的聲音透進來,沈意皺了皺眉她沒病,是那天的那個男人性命垂危?
想起上次他雖将他們攔下,并未為難,事後還安置厚待了王阿伯一家。
聽她聲音如此誠懇,相必當真事态緊急,沈意饒是不待見她,還是打開門,讓人進來了。
“多謝沈娘子不計前嫌。”宋希芸作了作表面功夫。
“不過幾日,他怎會危在旦夕?”上次聽他聲音,是為穩健,是以沈意困惑。
“他是中了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