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師，都這時候了，能不能正經點。”何骁做出哀求狀。

‘好吧……”，蘇芷清見何骁是真的犯難了，便不開玩笑了，對林崖說：“你先借點錢給他，還一點。然後，下周不是端午了嗎？咱們包點粽子，去你爸媽市場裡賣，你爸媽市場裡上次我看了，基本都是點盒飯套餐，估計端午節的時候也是這些，但如果我們做口味不一、新鮮出爐的粽子去賣的話，加上你東拼西湊借點錢，那再怎麼樣，也能還清了吧？”蘇芷清看向何骁。

“一個粽子才多少錢啊，能賣出多少啊？”何骁已經打了退堂鼓。

“所以我們要多做一點啊！他爸媽那個市場很大的，有三層樓，每層估計有四五百家商戶吧？一家商戶三四個人，大的有六七個，一個粽子如果賣五塊錢……哎，我數學不好，總之能賺好幾百吧？”蘇芷清說道。

“那要包多少個粽子啊？”何骁又提出反對意見。

“喂，我在幫你出主意，你老給負反饋幹什麼？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包粽子啊？放假第一天就開始弄，你、我、還有你、伯伯、趙添峥，我們五個人，還能包不了？到時候你請我們吃頓好的！”

“真的……能行嗎？”何骁依然懷疑。

林崖拍了下他的後腦勺：“還不是你自己惹下的麻煩。賣幾百塊應該是可行的，我們定價稍微高一點，而且我爸媽在市場裡人脈還可以，推廣一下，應該不能賣很好，礙于面子也會買一兩個。”

“你們要包粽子？”這時路過的男生聽到他們的聊天問道。

“嗯”，蘇芷清點點頭：“馬上快端午了。”

“林崖，你包？”男生問道：“之前你做得萬聖節餅幹不錯，粽子你也會做啊？”

“嗯，之前包過。”林崖說。

“我要蛋黃肉粽，你能做？”

“你……不去店裡買現成的嗎？”何骁問。

“當然要支持同學了啊，店裡的啥時候都能吃到的，林大廚的可是限量版啊。給我預定幾個啊。”說完，男生拍了拍林崖的肩膀。

“诶！可不便宜啊！”何骁站起身說：“十塊一個。”

“來三個！”男生比了個“3”。

“我……瞎說的啊。他還真下單了。”何骁驚訝道。

“什麼？林大廚要做粽子？”聽聞這裡的動靜，有幾位男生女生也圍住林崖問，紛紛找他預定粽子。

“看吧，我就說沒問題吧。”蘇芷清自信地對何骁說。

***

夜自習下課，蘇芷清對趙添峥說了端午節去林崖家包粽子這件事，對方一口答應。

然而，第二天，中午常在樓梯口等他們一起吃飯的趙添峥，卻沒有出現。

“天真哥，怎麼沒來？考試都結束了。”何骁疑惑道。

上午的期中考試項目，在三十分鐘前結束，這三十分鐘是給學生複習下午科目用的。

“先去占位吧，可能尖子班的老師在講下午的考試重難點拖堂了。”蘇芷清猜測說。

可是，直至吃完，也沒見趙添峥現身。蘇芷清隐隐覺得他出事了。

回到教學樓，蘇芷清獨自一人去了1班教室，正探頭張望沒找到趙添峥身影時，平時和他玩得好的哥們回來了。

“趙添峥呢？”蘇芷清問他。

他看了看我，臉色有些凝重：嫂……姐，你還不知道？”

蘇芷清回道：“不知道啊，看你這表情，他出什麼事了？”

“他……他請假在家。”

“生病了？”蘇芷清問。

她想到了“闌尾炎事件”。

男生搖搖頭，小聲說：“他被人揍了。”

“為什麼？”蘇芷清感到莫名，趙添峥雖然話多，但品行上沒有問題，并不是會打架鬥毆的人。

“他沒說，他請了一周的假。”

“他受了很重的傷？”

“那倒沒有，隻是有點破相”，男生指了指眼角：“這裡破了，還腫了，所以暫時不會出現在學校了。”

***

回到教室，蘇芷清問李帛雨借了手機，發Q·Q消息給趙添峥，問他嚴不嚴重，等了一下午也沒收到回複。

在考試結束的課間，蘇芷清在廁所隔間聽到來洗手的女生正在議論此事。

“你聽說了嗎？一班班長被揍了。”

“你怎麼知道的？”

“就發生在我家小區門口，我看見的，吓死我了。”

這些對話，蘇芷清似乎聽過。

她在回憶裡搜索，想起來，曾經有一次肚子不舒服，在下課前倆分鐘舉了手，跑到廁所，也聽到過這段一模一樣的對話。

當時，隻覺得是校園裡那些不遵守紀律的男生們之間的約架，為了躲避校領導，而把打架地點選在了學校之外。

原來，其中的一位竟然是老師和家長眼中的尖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