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找個人,把他們送到最困苦的邊疆,指定最艱苦沒人願意做的活,順便使點銀子,讓人好好“關照”一下?
“舟衍?”
見燕舟衍呆呆地望着她,眸中星星點點,也明明滅滅,如閃爍的星光一般,卻一直不說話,項翛年以為這人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下意識的,伸手就探上了燕舟衍的額頭。
“……謝謝你,年年,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好受了不少。”
嗓音溫和,低沉又充滿磁性,那溺死人的溫柔視線,搭配着燕舟衍舒朗優越的眉眼,看得項翛年恍惚了一陣,心頭發緊。
“嗯,你别在意……!”
燕舟衍伸手握住項翛年的手,溫柔親和的,帶着掌心的小手,慢慢放到了他的胸膛上。
“年年,你這麼關心我,我好高興啊。”
項翛年:“!!!”
怎麼又來這一招!!!
【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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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們有沒有發現啊,燕王爺最近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怎麼說呢,感覺好像整個人的氣場都柔和了不少……”
“别說,我上次在文書上寫了個錯别字,王爺都沒說我,隻是讓我下次小心,然後就放過我了!都沒給我罰抄。”
“原來不止是隻有我一個人這麼覺得……不過,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前不久皇上不是賜婚了麼,想來是那位項小娘子的功勞。”
“……”
人總是克制不了八卦和好奇的。
上早朝之前,睡眼惺忪的衆人,閑聊着,試圖把腦海中的瞌睡蟲趕出去,然後,話題在不知不覺中,就扯到了燕舟衍的身上。
“項小娘子?那是哪家姑娘,之前怎麼好像從來都沒聽說過?”
“之前救駕有功的項小娘子啊,是個宮女,公主她們被綁架時用退役戰犬們立下了大功,前不久的秋獵也先後救了大皇子和王爺,養傷回來後就被皇上賜了婚,還封了五品,叫什麼‘皇宮動物園副園長’?”
話題也自然而然的,轉移到了項翛年的身上。
“宮女?這樣沒背景的小娘子怎麼配得上我們燕王爺,皇上怎麼……咳。”
下意識皺眉,但話說一半後,意識到自己差點就說錯話,那人神色忌諱地望了望四周,連忙住嘴不再多說。
“噓!你小聲點吧,燕王爺和皇上的感情這麼好,賜婚之前肯定是問了燕王爺的意思的……而且,燕王爺最近的表現,你還看不明白嗎?”
“……唔,燕王爺這麼受歡迎,這賜婚下來,暗地裡不知道又有多少适齡的小娘子,黯然神傷……翁尚書!”
那人兀自感歎着,眼神不經意往邊上一瞥,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身後的翁尚書,正一臉陰沉地望着自己,那渾濁的眼球裡,滿是郁氣……乍一看,怪吓人的。
“身為朝廷官員,自當時刻謹言慎行,謹記自己的責任,為皇上和天下百姓分憂才是……在宮門外閑聊八卦,像什麼樣子!”
眉眼一豎,翁尚書那黑漆漆的臉色,更是唬人,精瘦的身形,顯得翁尚書那一雙眼睛,更如同一個探照燈,給人以如墜墳地的陰冷潮濕感。
仿佛他再多說一句話,翁尚書就能直接送他去見閻王爺。
“翁尚書教訓的是,下官知錯。”
誠惶誠恐,趕緊道歉,免得這個戶部老大,在未來的日子裡,給他穿小鞋。
“哼,算你識相。”
本想壓着燕銜青和燕舟衍,給他的寶貝女兒賞個诰命,然後賜婚,讓翁晶晶風風光光嫁進燕王府的翁尚書,沒想到,在他認為闆上釘釘的事情,竟然半途沖出來個項翛年。
給燕舟衍和項翛年賜婚這件事情,從消息傳下來的那一刻,翁尚書和翁晶晶,就被“事情不如他們預想的當中發展”的挫敗和不爽籠罩着,憋屈煩悶的躁意,也跟着不斷刺激他們的耐心。
但這種不甘,始終都折磨着翁晶晶,讓她這段時日,愈漸暴躁,把府裡搞得烏煙瘴氣,下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始終都找不到可以逗翁晶晶開心的下人……
眼見自己寶貝女兒瘦了許多,翁尚書心疼得不得了,但也同時,對賜婚的皇上,對截了胡的項翛年,産生了極大的惡意。
本就心情不爽的翁尚書,這會兒上早朝又聽見了稱贊燕舟衍和項翛年的話,心情自然是更加憤懑了。
尤其是,在翁尚書心不甘情不願地給皇上行完跪拜禮之後,燕舟衍又跳了出來,參他一本……
“皇上,微臣要參翁尚書一本。”
滿朝文武:“?”這是哪一出?
因為翁尚書那過人的記憶,賬本都在他腦子裡,平時,如非必要,皇上和燕舟衍對翁尚書,并不會太過犀利,但是,現在……怎麼回事?
難道翁尚書犯了什麼大錯不成?
“哦?愛卿但說無妨。”
而皇上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一點也不妨礙他看翁尚書的熱鬧,在燕舟衍站出來說要參翁尚書的那一刻,皇上的眉眼,就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分看熱鬧的興緻。
翁尚書:“……”
瑪德,這對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