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望便拉着南璃說話。
“電影今天又是逆跌。南璃,快一個月了,你功不可沒。”
“沒有沒有,季老師演得好,導演拍得好。”
“長傾。”季長傾偏頭,眼眸溫潤,再次提醒,“叫我長傾。”
她叫姚望是姚望,樂天是樂天,憑什麼他就得是季老師。
姚望和樂天默默看戲。
南璃在舌尖滾過幾遍,艱難邁出第一步,“長傾。”
“南璃。”季長傾舒服了,繼續低頭喝湯。
南璃走神,時隔……時隔八個月,他們對彼此的稱呼不再是客套的某某老師。
姚望清清嗓子,有個問題他實在想問。
“我好奇啊,南璃。”
“望哥,你問。”
“就是你怎麼想到要寫一個這樣的故事?”
南璃想了會,組織語言,“這個故事其實在我腦子裡待了很多年,我一直不敢去動筆。因為我總想等自己再成熟點,筆力再厚實些,拿出我最好的狀态去寫。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就想明白了,我要等到什麼時候呢,什麼時候可以達到最好,可能會一直都達不到,那我要什麼時候寫這個故事?我要一直把它放在那嗎?”
“我不願意。就從那一天我想明白,我會用盡我全部的心血去寫,因為我想讓世人看到并了解這樣特殊的一類群體,他們用一生守護邊境的防線,用血肉之軀抵禦敵人一次又一次進攻。”
久久,姚望正色,語氣裡是對他們的尊敬。
“這類群體很偉大很了不起。”
手背忽然覆上另一隻溫熱的手,源源不斷給她鼓勵。
季長傾:“你做到了,南璃,并且做得非常好。”
氣氛烘托到這,南璃忽然就很想哭。
但她不想那麼脆弱,于是拼命忍住眼淚。
季長傾的手沒放開,直到姚望問他:“吃好了?”
季長傾點頭,手拿紙巾擦了擦嘴。
“周挽眉經紀人那邊聯系我,說是明天會發布離婚聲明,提前給我們打個招呼,我們這邊該切割切割,不必有顧慮。你看怎麼弄?”
他問的是季長傾,看的卻是南璃。
南璃懵。
季長傾也在看她,在等她回答。
南璃看上去很為難。
季長傾等了會,不再逗她,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姚望點點頭表示了解。
南璃呼氣。
季長傾又靠近,再次解釋,“我跟她真的沒什麼,就是我的一個姐姐。”
“我知道的呀,長傾。”最後兩個字像羽毛輕輕掃過他的心髒。她好像總有辦法讓他愉悅,不,隻要看到她就很愉悅。
季長傾的愉悅毫不掩飾抵達眉梢眼角。
他輕輕回應:“嗯,南璃。”
“不是那個璃,是梨子的梨。”他又叫一遍,似乎叫不夠一般,一遍又一遍。
“南梨,南梨,南梨,南梨……”
每一種都是不同語調的南梨。
南璃的耳垂悄悄泛起粉紅,季長傾看着更覺得可愛。
晚上八點多,一群人起身離開。
季長傾因為刷卡結賬,落後南璃幾步。
他剛想追上去,被姚望拽住。
“你剛說的認真的?”
“什麼?”
“就是該怎麼辦怎麼辦。”
“不然呢。”季長傾反問他。
姚望放下心,但還不夠放心,“我就怕你犯糊塗,你這人太重感情,我就怕你心軟……”
算了,不說了。
“不會。”季長傾肯定告訴他,他看着南璃,眼眸柔和,“我得給她安全感。”更何況周挽眉是親,但畢竟不是一家人,這麼多年他一直都不切割,也夠還清她之前對他的幫助。
“喲喲喲!你能這麼想是最好。”姚望打趣完,強調,“明天我會全程跟,你也要聯系得上,防止出現什麼不可控輿論,及時澄清發聲。”
季長傾答應了。
談完正事,姚望放下一件心事。他又開始八卦,“怎麼着,我看你倆這狀态,你人該不會還沒追到?”
“沒。”季長傾承認,“我願意等她。”
她想讓他追多久都行。
語氣間滿滿的寵溺,啧啧啧,這還是姚望認識的季長傾麼。
“你加油。”他重重拍了下季長傾的肩膀。
季長傾觑他,“你不反對?”
姚望:“我反對什麼?”
他巴不得季長傾今天戀愛,明天結婚,好讓他在老爺子那有交代。
季長傾微眯起眼,開始算賬,“那你讓樂天監視我?”
這個樂天,一點都靠不住。
姚望打哈哈,推着季長傾往前走,“我那還不是為你好?”
他一到穆卡,就看出他對人家有好感,偏偏自己遲鈍。
姚望很操心,“怕你直男,惹人家小姑娘傷心,結果……”
結果還是讓人家傷心了。
姚望想起來一事,還是提一嘴,“熱搜那事,你真不打算做點什麼?”
季長傾搖頭,“我想她更願意自己來。”
他是可以幫她,但季長傾知道南璃不會希望他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