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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行破壞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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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尚澤世不介意再講一遍。隻見她略動了動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暗衛便馬上會意,讓尚思晉跪了下去。

有些話,注定要跪着聽才能記得住。

有些人,注定要跪着聽才往心裡去。

“你給我聽好,這話兩年前寡人就和你說過一次,現在重申一遍。除非你死了,否則别想離開宗正院!即便寡人先于你去了,也會留下一道旨意讓新帝繼續關着你!”

再次聽到尚澤世的“親口宣判”,尚思晉終于不再言語了,眼神裡絕望如枯井,整個人好似被抽走了魂魄般死氣沉沉,連尚澤世帶她來這裡所為何事也不感興趣了。

尚澤世見她這副模樣,也懶得跟她廢話了,起身吩咐暗衛:“放開她吧,若是不安分了就用藥。”

不料,暗衛剛松開尚思晉,尚思晉就直往床旁的牆上撞去,顯然是想自盡。好在暗衛反應夠快,及時地扯住了尚思晉的一條胳膊,然後把整個人都拉了回來,并重新禁锢住了她的雙臂。

“放開我!放開我!”

自盡未遂的尚思晉開始拼命掙紮,又口出狂言:

“尚澤世你這個賤人,想報仇一刀殺了我便是了!難道給我下毒藥,就能讓尚覺香起死回生嗎!?”

當尚思晉說出“尚覺香”這三個字時,郁涵心中大呼“不好”。

果然,氣憤到了極點的尚澤世,伸出右手一下就掐住了尚思晉的脖子,手背頓時青筋暴起,仿佛每個毛孔都在用力。

“你敢提她!”

短短四個字,尚澤世吼出了震耳欲聾的怒意,從雙瞳中噴薄而出的烈焰不斷灼燒着尚思晉,其氣勢縱是鬼神也不得不懼三分。

“陛下!三思啊!”

此時,比尚思晉本人更害怕尚澤世真起了殺心的人是郁涵。

“‘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您比誰都更清楚。”

被人打斷了情緒,尚澤世才發覺自己那久不練武的手竟然可以爆發出那麼強大的力量,掐得尚思晉根本發不出求饒的聲音來,隻要多持續一小會兒的時間,尚思晉今日必去見閻王爺。

然而郁涵說得沒錯,如果現在殺死人質,之後的計劃就會被腰斬。

有“顧全大局”這四個字橫亘在面前,尚澤世最終還是選擇了松手。

郁涵看見她放開尚思晉時的表情并非不甘心,而是冷漠,極緻的冷漠,好像松開的不是一條鮮活的人命,更像一件随時可以丢棄的物品。

脖子得以解脫束縛,尚思晉大口地呼吸着,顧不上再問“毒藥”的事。

尚澤世則無視尚思晉的情況,直接吩咐暗衛:“廢郡主的清醒時間,到寡人離開這個房間為止,往後再有自戕之舉,不必奏報寡人,直接挑斷手筋腳筋。”

“遵命。”

“我們走。”

走到門檻前的尚澤世剛欲邁腿,稍緩過來的尚思晉突然喊出了積壓在心多年的疑問:“你早就當上皇帝了,能殺我為什麼不殺?!”

如果有人明明可以殺了仇人卻選擇不殺,多半是這兩種情況:第一種是還有比仇恨更重要的東西要顧慮,第二種是還沒有折磨夠仇人。

尚澤世登基至今未殺尚思晉,就屬于第二種情況。

她本以為尚思晉知道其中的緣由,現在才意識到:即便已被關了四年,尚思晉依然絲毫不為自己犯下的罪孽感到愧疚。

“你當年為除掉寡人,派人在覺香的貓身上塗抹染疫之人的血,害得寡人和覺香雙雙感染,更連累十一名宮人不治而亡!要不是那時宮裡反應夠快,恐怕連先帝和太後都難自保!

“這麼多人命喪黃泉與親人陰陽兩隔,皆拜你所賜!如今你隻不過被關了四年,得到的報應不及所犯罪孽的萬分之一!想死還早得很!”

叱責尚思晉的每一句,尚澤世都用盡了全力在控制胸中的怒意,為的是不讓聲音受情緒影響而發抖。

因此,當最後一個字說完,尚澤世感覺自己像被個倒立後突然直立的人一樣,全身都還處于血脈贲張的狀态。

至于尚思晉接下來還要說什麼話,尚澤世已不想再聽,于是毅然決然地邁出房門。

跟在尚澤世身後出房門的一瞬間,郁涵聽見了尚思晉被打暈的聲音,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她脖子上被掐過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見,不由得感到一陣後怕。

這份後怕,既為大計險些中斷,也為尚澤世突然爆發的狠勁。

于郁涵而言,她還從未見過尚澤世的臉上出現過如此可怖的神情,那一瞬間的尚澤世跟印象中小她十歲的尚澤世簡直判若兩人。

“難道我鼓勵錯了嗎?”郁涵不由得扪心自問。

可轉念一想那些無辜死去的百姓,郁涵又覺得“大鬧端郡王壽宴”的計劃無可厚非。

“許是我多想了吧,方才霖兒隻是太生氣了才會那樣。”

不知不覺到了午初時分,丞相府的下人開始忙前忙後地往正廳裡傳膳。

郁涵原以為大動肝火的尚澤世或許會沒胃口,結果尚澤世不聲不響地把飯菜全吃光了。

由于尚澤世全程無表情,連小房子都不敢輕易開口說話,帝相二人久違的一次共用午膳就在肅靜的氛圍中結束了。

其實尚澤世确實被氣得有點吃不下,但體内莫名有一股力量在推着她進食,那股力量大約是身上肩負的使命,鞭策着她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攢足氣力。

午膳過後,天色居然說變就變。

尚澤世站在廊下擡頭望天,看見一大波烏雲正從東南方向趕來,随之而來的還有一陣比一陣強的風,二者所到之處無不燕雀驚飛、蟻蟲疾走、花葉亂舞。

不出意外的話,一場瓢潑大雨将會洗刷人間。午後下大雨,這在暮春本不算稀罕事,可妙就妙在正好趕上尚澤世要去大鬧端郡王壽宴。

春雷轟鳴,可當鑼鳴。

春雨傾注,可當擂鼓。

老天好似知道尚澤世即将去端郡王府“唱大戲”一樣,特意安排了雷公電母雨神前來助陣呐威。

“起駕回宮。”

“恭送陛下。”

烏泱泱的侍衛隊伍整齊有序地護送尚澤世離開了玲珑巷。

轉身回府的郁涵一聲令下,秦茂立即跑去通知客房那邊把人運進停在後院門口的轎子。

那頂轎子,郁涵并不常坐,今日不但要坐,還要帶上再次陷入昏睡狀态的尚思晉,從小路去端郡王府,趕在皇家車隊的之後到。

車隊剛出玲珑巷沒多久,大雨就急不可耐地從天而降。

小房子煞有介事地對衆人宣布:“陛下有令,擺駕端郡王府,待雨停回宮。”

大雨之中,街上的百姓寥寥無幾,幫前隊侍衛省去不少開道的功夫。

幾聲鞭響過後,馬車終于抵達了今日真正的目的地——端郡王府。

由于已先遣人去端郡王府通知端郡王不必率衆跪迎,因此當馬車抵達端郡王府門前時,隻有端郡王府的仆從在跪着候駕。

不待那幾個仆從說完“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尚澤世就直往正廳而去。

雖然是好幾年沒來過的地方,有小時候的記憶在,尚澤世倒也還記得一點位置。

沒走多遠,她就先聽到了議論聲。

“什麼?陛下已到門口了?”

“剛才不還說在巷子裡的嗎?怎麼這麼快?”

“我等真的不用去門口跪迎嗎?”

“不用,寡人已經到了。”

穿過最後一條回廊,尚澤世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一衆官員富商和端郡王本人急忙下跪,山呼萬歲。

放眼望去,擺滿主廳和副廳的宴席果然滿桌都是山珍海味和珍馔美崤,且多數沒吃到一半。

“看來時間掐得不錯。”尚澤世心想。

“爾等平身吧,寡人隻是來避避雨而已,可别因為寡人不請自來壞了宴席原先的興緻。”

尚澤世一邊說着,一邊穿過人群,最後來到剛被下人攙扶起來的端郡王面前。

“端郡王,今日是你的四十歲壽辰,寡人這樣突然造訪,你不會不開心吧?”

在場的人裡,但凡了解過尚澤世和端郡王之間的恩怨,就能聽出來尚澤世是在陰陽怪氣。

端郡王顯然也聽出來了,嘴角上揚得有些勉強,回答說:“臣不敢,陛下駕臨,臣受寵若驚,高興還來不及。”

“那便好,三舅給霖兒也安排一個座位吧,”尚澤世故作親切,笑着問道:“三舅覺得霖兒坐哪裡好呢?”

大概是被尚澤世的“三舅”喊得心裡發怵的緣故,端郡王再開口時,聲音有些許發顫。

“請陛下移步屏風内,臣給陛下準備了上座。”

要不是被提醒主廳裡還有扇屏風,尚澤世光顧着掃視賓客和宴席,還真沒注意到屏風的存在。

當她帶着虛僞的笑容步入屏風内,衆人中唯一一個坐着的人最先映入了眼簾,令她當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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