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倦偏頭把耳垂從靳和夙手中解救出來,向後移動輪椅給他留出可供通過的身位。
他用沉默逃避,可這恰恰說明,他被猜中了心思。
“不說話我就當做默認啦。”靳和夙的手追過去,繼續揉|捏着那塊被他弄紅的地方。
“随你。”卅倦嘴硬道,用手阻止靳和夙的動作。
“真别扭啊。”靳和夙彎唇一笑,小痣靈動又勾人,“我又沒說要一個人去問,小卅哥哥可是我的助手,還想偷懶不去嗎?”
他一貫會在卅倦面前利用自己的容貌,再添上點兒言語暗示,基本就能擊中卅倦的軟肋。
果不其然,卅倦被少年的笑容晃了眼,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重又在心間徘徊,仿若一片鴻毛輕輕擦過,癢癢的、麻麻的。
“去。”他敗下陣來。
靳和夙終于放過卅倦的耳垂,但抽回手時卻用尾指掃過他的掌心。
卅倦:“你做什麼?”
靳和夙無辜眨眼:“我做什麼了?”
卅倦:“……”
[你就裝吧我的哥,誰裝得過你啊。]
[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别以為我們沒看見你的小動作!]
[圖片為證,無從抵賴。]
小插曲告一段落,靳和夙和卅倦攔下要走的瑞斯。
“兩位是有什麼困惑嗎?”瑞斯把合上的書籍夾在腋下,面上浮現出溫和的笑,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對他說些什麼。
“有關逝者,在這裡不太方便。”靳和夙向來不受表象蒙蔽,他直接點明來意。
這個牧師,看着柔柔弱弱的,但靳和夙總覺得,他和維伊是同一類人。
都把真實的自己藏于溫柔的假面之下。
“好,那就請兩位跟我來辦公室吧。”瑞斯走在前面,靳和夙和卅倦緊随其後。
從外面看還看不出什麼,越往裡走,越能發覺教堂的占地面積之廣。
進行告别儀式的禮拜堂就很大了,而教堂裡面還分布有告解室、聖器室、唱詩班區域等等,最後面是辦公區,牧師的居住地在教堂外。
“兩位請坐。”瑞斯将書籍放好,從茶水間斟了兩杯熱茶。
是靳和夙最讨厭的紅茶。
靳和夙:“……”
卅倦掩住笑,悄聲道:“這茶挺幹淨的,和皮格在古堡拿給你的不一樣。”
“哦。”靳和夙仍然興緻缺缺,相比茶葉,他還是喜歡甜甜的牛奶。
瑞斯在兩人對面坐下,優雅地端起茶杯:“兩位有什麼要問的呢?”
靳和夙正好有借口不喝紅茶,他端正坐姿,率先報上姓名:“瑞斯先生,我是薔薇古堡的維伊先生請來的偵探靳和夙,旁邊這位是我的助手,為了案件的偵破進度,請您如實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
“這是自然,我也想早點兒找到殺害那些孩子的兇手。”瑞斯眼帶哀傷。
聽着他的話,靳和夙眸光閃了閃,問出第一個問題:“你和西澤相熟嗎?”
西澤,就是躺在教堂中的受害者的名字。
“他是一個很乖的孩子,經常會來教堂做彌撒,是天主虔誠的信徒,我和他關系不錯。”
追憶往昔,瑞斯不禁眼角濕潤,“他家的情況不是很好,父親早逝,有一個年幼的弟弟,母親身體較差,隻能在家織一些手工品來賣,所以西澤在十多歲時就去打工賺錢來補貼家用,本來再過不久就是他的成年禮了……”
“節哀。”
“沒事,請繼續問吧。”
“我看過您寫的驗|屍報告。”靳和夙的話語停頓了下,他把未動過的紅茶推近卅倦,才接着道,“裡面記錄的内容很詳細,您是專門進修過嗎?”
“沒有的事,我都是自學的,迪泰探長也幫了不少忙。”瑞斯謙虛道,握緊杯身的手漸漸放松下來。
“這樣啊。”靳和夙點點頭,“我還有一個問題,您每天都是晚上将教堂落鎖,第二天早上再打開嗎?”
“是的,今天也是。”
靳和夙:“多謝您的回答,我沒有别的問題了。”
“不用客氣,能對偵破案件有所幫助是我的榮幸。”瑞斯放下茶杯,溫潤的笑再次回到他的臉上。
一直在一旁安靜喝茶的卅倦忽然道:“瑞斯先生,您這麼年輕,怎麼會想到來當牧師呢?”
他直視瑞斯,深色眼瞳似能洞察人心。
“我自小就信奉天主,堅信主能為世人帶來幸福,因此在成年後義無反顧地成為一名牧師,緻力于把主的福音帶給更多人。”瑞斯說得信誓旦旦,提到他所說的“主”時,眼裡的狂熱不似作假。
“謝謝。”卅倦點頭緻意。
“時間也不早了,兩位要不要吃完午餐再走?”瑞斯盛情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