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總是叫我的全名呢?”靳和夙把頭埋進卅倦頸間,語調落寞,“聽起來好生分啊。”
卅倦平複下心情:“那我換一個稱呼,今天就到此為止。”
少年親密的舉動讓他倍感惶恐,他怕……他自己會越界。
“好呀。”靳和夙答得飛快。
“小夙,這個行嗎?”卅倦試探着問。
靳和夙蹭蹭頭發,勉強應道:“就它吧,以後都要叫這個名字。”
“嗯。”卅倦松了口氣,不會再做别的就好。
可靳和夙卻沒有起來的意思,他拿手一點一點撫過卅倦頸側的肌膚,順着肌理滑落,在鎖骨處流連。
“别鬧了。”不間斷的觸|碰令卅倦激起一陣顫栗。
“小卅哥哥,我沒鬧。”靳和夙回他,“我在拿我的甜點。”
溫熱的唇觸上那片皮膚,輕柔又和緩,靳和夙僅是在卅倦的鎖骨上,落下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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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直播間總算是恢複成了正常畫面,衆人瘋狂刷屏。
[講真的,我就沒見過黑屏能黑一晚上的,這倆人幹嘛了?]
[你這回不就見到了嗎,到時候你就能驕傲地告訴别人,我追的新人直播被系統親自下場打碼黑屏。]
[靳哥,是真秀啊……]
[嗯……我好奇的點在于,玩家和NPC能……做嗎?]
[樓上你别搞h啊,應該沒到那一步呢吧。]
[哈哈哈,我這不是未雨綢缪嘛。]
[又開始亂用成語了喂!]
經曆昨晚上的事,靳和夙早晨起床神清氣爽,精神極好。
反倒是卅倦,吸了血也像沒吸似的,神色恹恹,兩相對比,仿佛他才是被吸血的那個。
他好像被靳和夙牽着鼻子走了,卅倦懊惱不已。
昨夜的那個吻令他心煩意亂,罪魁禍首卻睡得很香。
“火化就要開始了,不能遲到。”靳和夙把最後一口面包吃掉,盤子裡孤零零地剩着一顆金燦燦的蛋黃。
“挑食。”卅倦點評道。
“好噎的。”靳和夙辯解道。
“那下回給你挑出來。”卅倦也不知怎的,順口就說了。
靳和夙:“小卅哥哥真好。”
卅倦:“……”他該忍住的。
迪泰有了經驗,就沒再四處找人。
火化地點是在小鎮的殡儀館,負責人是一名年邁的老者,他看着身形瘦小,但力氣極大,比一般的年輕人還要強上許多。
炙熱的火焰卷起滾燙的火舌,近千的高溫,足以将一切事物焚燒殆盡。
溫娅側着臉,不忍再看,那是她的孩子啊,她怎麼忍心看他消失在世上,但倘若遲遲不舉行葬禮,她的孩子又豈能安息。
“媽媽,别哭。”懂事的西洛遞上手帕,小小聲道,“那兩位大哥哥一定能找出害死哥哥的兇手的。”
“乖孩子。”溫娅摸摸他的小臉。
西洛昨天就和她說了鎮上新來偵探的事,還說他們曾來家中拜訪,拿走了西澤生前的物品進行調查。
她願意相信他們一次。
靳和夙和卅倦站在一個能縱觀全場的方位,将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盡收眼底,當然他們的重點還是在瑞斯和西澤的家人身上。
他的母親溫娅看起來狀态不佳,弟弟西洛則是比昨日見面時堅強。
瑞斯……嗯?瑞斯居然不在?
探長迪泰和探員都在,兩人沒驚擾他們,悄悄退出殡儀館。
“進門的時候我還看見他了。”靳和夙面露愠色。
瑞斯是借機逃跑了嗎?還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做?
“他應該不會走遠。”卅倦輕點輪椅扶手,仔細思考着,“西澤的骨灰還要安放,他不可能逃走。”
“也是。”靳和夙轉着腕上紅線編成的手鍊。
手鍊……戒指……是照片!
“小卅哥哥,你對瑞斯和西澤那張照片的拍攝地點有印象嗎?”
“我想想。”卅倦也意識到什麼,他回憶着照片上為數不多的景物,藍天、綠樹、白色……百合和玫瑰,“在小鎮西面,那裡種植着大片的玫瑰和百合。”
“那我們這就過去。”
小鎮的西面風光無限,成片的花朵肆意盛放,但顔色單一,大多為刺目的白,隻零星點綴着幾株粉紅。
瑞斯照舊穿着他的黑色牧師袍,抱着書本站在白色的海洋裡,背影莫名孤寂。
風卷起他的袍角,帶起漫天飛舞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