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卅哥哥好帥啊。”靳和夙環住卅倦的腰,整個人虛弱地倚靠着他。
卅倦看出少年是真的受了傷,而不是故意裝柔弱占他便宜。
身後的巨大翼翅延展鋪開,扇動時卷起猛烈狂風,帶着兩人穩穩落于崖底的山洞。
靳和夙此時的意識已有些模糊,曾經夢到過的血線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辨不清的背影。
斑駁的光塊落在他的視網膜上,織成密不透風的黑白巨網,阻礙他進一步看清那人的面容。
是誰?究竟是誰?
左手被人輕柔托起,手背覆上一片冰涼,有絲絲鈍痛感從傷口處漸漸傳出,疼痛的同時伴随着一股難以言說的舒适,擴散的毒素似是得到遏制。
靳和夙想也不想地就捉住近在咫尺的支撐物,手掌下綿綿的觸感使他聯想到柔軟的布料,雖沒有比格犬那般毛茸茸的手感,卻仍令他愛不釋手。
“小夙,小夙……”
恍惚中,靳和夙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小夙?
他的神智逐漸回籠,會叫他“小夙”的,隻有卅倦一人。
懷裡的少年滿頭是汗,像是熱極了,又像是在做噩夢,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卅倦未收回的翅翼上亂摸,卅倦也不敢亂動,他怕傷害到少年。
他方才已經給少年解了毒,按理說他馬上就該醒來的,沒醒來的原因是被魇住了嗎?
卅倦眉頭緊皺,他現在騰不開雙手,就想用額頭去貼靳和夙試試溫度,興許隻是稍有發熱也說不定呢?他體溫偏涼,給少年物理降溫後也許他就能醒了。
“小卅哥哥是打算親我嗎?”靳和夙含笑的嗓音忽然響在卅倦耳畔,給後者吓了一跳。
卅倦一時僵在原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我沒有。”
但他的解釋看起來分外蒼白無力,這種令人誤會的動作,任誰都會多想的。
“我是看你解毒後一直沒醒,就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并發症狀。”
“是嗎?”靳和夙眉眼帶笑,他傾身上前,把卅倦進行到一半的動作做完了。
兩人額頭相貼,鼻尖相觸,唇瓣相距不過分毫。
卅倦騰一下紅了臉,他手忙腳亂地把靳和夙推開,又擔憂他的身體沒敢用力,一來一回,反而是他被靳和夙抵在石壁上。
靳和夙撫摸着卅倦變小卻依然足夠震撼的雙翼,唇角挑起,笑靥明媚:“相比毛茸茸,我更喜歡這個。”
小少爺從天而降的那一刻簡直帥呆了。
“嗯……”卅倦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那句話自然而然就問出口了。
被發現和毛茸茸的動物比較,真的很丢臉啊。
靳和夙很喜歡卅倦看害羞的樣子,他害羞的時候,臉頰、耳朵、頸側……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會染上一層淡淡的粉色。
“你隐瞞了我好多诶,阿倦。”
“阿倦”兩字靳和夙近乎是貼在卅倦耳旁說的。
少年低沉的音色和着新鮮出爐的稱呼,一齊飄進卅倦的耳中,麻麻癢癢的感覺激得他不住顫栗,幾乎開不了口。
“阿倦,那晚在教堂的偶遇,你就是憑借它從古堡趕到的嗎?”靳和夙的手指循着翅翼的骨骼摸至根部,在蝴蝶骨的位置輕輕摩挲,“它長出來的時候,會疼嗎?”
卅倦的雙腿有傷,平常都靠輪椅來行動,如果這對翅膀随随便便就能使用,他哪裡還用得着乘坐輪椅。
翅膀是吸血鬼的脆弱部位,也是敏|感地帶,少年輕緩的碰觸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不疼……的。”卅倦小小地倒吸口氣,“隻會費些能量,不礙事的。”
費些能量啊,靳和夙思索片刻,卅倦第一次動用翅膀是為了來萊伍小鎮找他,第二次也就是這一次是為了來懸崖尋他。
兩次都是為了他啊。
“謝謝阿倦。”靳和夙的指尖流連在雙翼長出來的地方,略帶薄繭的指腹磨蹭着那片柔嫩的皮膚。
“别鬧,小夙。”卅倦無法抵抗這種撫弄,他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體溫也有逐步升高的趨勢。
“阿倦這裡,很有感覺嗎?”靳和夙歪了歪頭,黑沉沉的瞳孔吸納所有光線,眸底隻倒映着一個卅倦。
他一點一點,漸次試探眼前人的底線,翼翅與身體的連接處最是薄弱,他僅是不經意地滑過,卅倦都會瑟縮一下。
“靳和夙!”
奇怪的感應流遍全身,卅倦再也忍受不得,他反手把靳和夙抵上石壁,眸中紅光乍現,現出的利齒就要咬上靳和夙的脖頸。
“啊……翅膀和欲|望相連嗎?”靳和夙眨眨眼,笑容蠱惑,“阿倦救了我,我是不會反抗的。”
他拉下衣領,從鎖骨至胸膛顯露一大片瓷白肌膚,明晃晃的引|誘。
卅倦:“……”他不是他沒有,不要這樣誘|惑他啊。
“你的身體還在恢複期,别逞強,也别再……咳咳,勾我。”
他把靳和夙的衣服整理好,一副清心寡欲、不受動搖的模樣。
“好吧,那就隻能等下次了。”靳和夙遺憾地說道。
[我我我,看到了什麼?黑翼降臨?天神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