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麼柔弱，你是知道的。”靳和夙輕言慢語，可卅倦知道他不開心了。

“我知道小夙很厲害，我沒有小看你的意思，隻是……”卅倦欲言又止。

隻是他與親王是同一個人，隻是維伊和皮格害死那麼多人皆因為他，這讓他怎麼說得出口。

“阿倦，在來古堡之前，我想的是維伊想把你當做親王複活的容器，但見到你的那刻，我就不這樣想了。”靳和夙接上卅倦沒能說出的話，“你，本身就是血族的親王吧。”

卅倦心中一緊，既惶恐不安又感到如釋重負，果真什麼都瞞不過眼前這人啊。

最初提到“親王”的時候，他的腦中就有對親王的印象，除了姓名和長相，親王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這本就不同尋常。

後來，他發現崖底的巨型蝙蝠會聽從他的指揮，這更加印證了他與親王的聯系，并且巨型蝙蝠讨厭維伊，難免不是受他這個主人的影響。

重要的是，卅倦沒有過往的記憶。

吸血鬼不老不死，可以選定一個最喜歡的年歲把年輕俊美的容貌定格下來，即便漫長的時間會讓記憶變得模糊，他也不該想不起以前的事情。

但事實就是如此，從他出現開始，就是現在的模樣和身份，是薔薇古堡的繼承人之一，是維伊名義上的兄弟。

這是不是說明，他的記憶被篡改過，有一股更強大的力量在暗地裡做推手，操縱着他和所有人。

“維伊想借助親王興盛吸血鬼一族，我偏不如他所願。”卅倦這話就相當于間接承認了，“維伊掌握的消息應該并不全面，他覺得我傷好後他再用血複活親王，就可以讓親王的靈魂取代我。”

“但他沒料到，阿倦是不可替代的。”靳和夙勾唇一笑。

卅倦霎時紅了臉，少年的話乍一聽是在說他就是親王，親王就是他，靈魂無法替代，可換個角度想，也可以聽成是情話。

他不可替代。

在靳和夙心裡，卅倦不可替代。

“小夙也是不可替代的。”卅倦小聲回應，他艱難地滾動喉結，視線久久地停留在靳和夙頸間，“小夙，我可不可以……”

他忍了這麼久，已經是極限了。

融進口腔的血液香甜未散，輔以情話的加持，以呈指數倍的爆發席卷而來。

“當然可以。”靳和夙欣然答道，讀懂卅倦的心思對他來講簡直易如反掌。

他湊近卅倦，撩起頸側的發，一字一頓道，“我是你的。”

看似是他自願獻上脖頸，實則是卅倦被他俘虜。

不同于指尖和手腕，頸部的血液接近心髒，更為鮮紅也更為甜美，況且這個吸血的姿勢，是與親密之人才能做的。

渴求的血液流入喉間，是救贖的解藥也是沉淪的毒藥。

兩人衣衫散亂，意亂情迷之時，一個玻璃罐忽然從靳和夙身上掉出。

卅倦看它眼熟，很像經他調換放在地下室那批中的一個，然僅是罐子相似，内裡氣味大相徑庭。

“小夙，這個是什麼？”他不解地詢問。

“唔，這個呀……”靳和夙拿起散發甜香的漂亮罐子，輕笑道，“是情|趣哦。”

卅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