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和夙的頭腦很清醒,他能清楚地感知到外界的事物,也知道有東西在逐步靠近他,但疲軟的身體讓他無法做出反抗。
“咳咳……
“小助手,後遺症會持續多久?”
任人宰割的感覺可不好受。
【親愛的玩家,以您的身體素質,大約一小時左右就會好轉啦。】
030如實回答。
攀援而上的細長黑影現出實體,鑽進被中把靳和夙團團圍住。
靳和夙:“……”但願他能堅持到一小時。
[我眼花了嗎?怎麼感覺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影子?]
[你也看見了?我還以為是我屏幕壞了呢。]
[我歪個話題啊,有昨晚熬夜看的朋友嗎?昨晚我似乎瞥到了相同的陰影,但剛想再看時直播間就關閉了,當時我以為是靳哥自己關的,就沒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很不對啊,早上直播間開啟時靳哥就圍了條圍巾,這舉動太反常了,你們是信我是有錢人?還是信靳哥怕冷或者被蚊子叮了包?]
[有錢人!]
[有錢人×9999]
[這麼說來,昨夜不會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吧……]
在白天也能現身啊,靳和夙扯起唇角,他關掉直播間,與圍繞在周身的觸手對視。
“嘶——嗚——”
含混不清的音節自觸手身上發出,它們一擁而上,把礙事的圍巾口罩和假發通通扯下,而後輕緩又黏人地纏上靳和夙的四肢。
“你想吃掉我嗎?你是海神的分身?你為什麼找上我?”靳和夙動動指尖,漫不經心地發問。
他眸色黑沉,肌膚冷白,紅痣墜于眼下,像白雪中的一株紅梅,冷豔又奪目,粉色的發稍有淩亂,随意散落在臉側和枕上。
“嘶——嗚——”
觸手好像并不具備完整的語言功能,翻來覆去僅能發出這兩個意義不明的音調。
尖端伸入口袋,卷出郝平凡送的那支藥膏。
“小觸手,這可不是食物。”靳和夙委婉提醒。
如果說它們昨天的到來是因為他觸碰了海神的雕像,那麼今天呢?總不能是因為他說要成為海神祭品的那些話吧。
不過觸手束縛的力道并不大,也感受不到什麼惡意,純粹是閑得無聊嗎,還是說……是想來仔細檢驗一下有可能變成食物的人類。
頸側傳來一點點輕微的癢意,觸手靈活地擠出膏體,細緻地塗抹在靳和夙頸處——被它弄出的紅痕上。
意想不到的展開。
“你這算是賠禮?”靳和夙挑唇笑起,腕上蓄勢待發的紅線重歸寂靜。
或許也不是那麼糟糕,手環也暫時用不上了。
把靳和夙的腰部和手腳塗完藥,觸手又擦過他的鎖骨,濕濕滑滑的,仿佛在标記領地。
随後黑霧驟起,觸手隐去,隻剩用過的藥膏落在枕邊。
專門跑一趟,就是為了來幫他塗藥的?靳和夙的體力恢複了些,他撐着床面坐起,把現有的信息加以整理。
海神耳目遍布全鎮,不,遍布全島也說不定。
知道他準确的居住地,也知道有人給他送了藥,甚至挑了隻有他一人在的時候過來。
它一直在監視他。
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了,靳和夙眸裡邪氣橫生,原來不止是他對它産生了興趣,它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