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靳和夙輕聲低語,墨色的眸子亮起點點星子,即便他此時行動受限,與觸手的力量相比暫處下風,也依舊遊刃有餘,“小觸手叫了我的名字,我很開心,希望下一次,小觸手也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夙——”
随着觸手再度喚出靳和夙的名字,充斥于四周的黑霧也愈發濃烈,滑膩膩的涼意爬上少年裸露的鎖骨,卻沒再弄上與前一晚相同的紅印。
“我可以戴圍巾。”察覺到小觸手的心思,靳和夙眼尾彎起,濃密的睫羽投下一片暗色弧影,他語調輕快,緩緩道,“再不濟還有藥膏可以補救,昨天的已經消了些不是嗎?”
觸手無法回答,然而輕慢的摩挲表露了它的态度,它并不想讓靳和夙成為特殊的那一個。
特殊,就意味着引人矚目。
引人矚目,就會招來觊觎。
它不願有旁人來觸碰它的寶物,這個人,隻能是它的。
昨夜是它太興奮了才沒考慮到這件事,同樣的錯誤它不會犯第二次。
軟滑感從鎖骨移至靳和夙的嘴唇上,溫熱和濕涼碰撞,屬于少年的氣息近在咫尺。
“我現在有一件很想做的事,所以小觸手能稍稍松開些嗎?”靳和夙蹭過流連在唇上的觸手,眸底閃着熠熠生輝的光彩。
那宛如精魅般攝人心魄的臉龐,令觸手一時間忘了下一步要做什麼。
郝平凡躲在被子裡,強迫自己不去聽Fox進門的動靜,他不斷地給自己洗腦。
不要去想,不要去管,不要去關注。
可不論他怎樣努力,Fox的音容笑貌仍然固執地闖進他的腦海中,與之相伴的,還有下午打掃時所發生的事。
美貌的少女和臉紅的他,是郝平凡想留在回憶裡又不想再憶的畫面。
“平凡小哥哥……”Fox頓了頓,略帶生硬地改口道,“小同學,我很抱歉。”
她知道郝平凡沒睡着,但她等了許久,都沒等來郝平凡的回應。
“那……晚安。”Fox掩去落寞,低聲道。
最終這場簡短的對話由她開始,由她結束,而郝平凡,自始至終都沒發聲。
-
“在緊要關頭走神可是大忌哦。”重新掌握主動權的靳和夙笑盈盈地說道。
他倚靠着床頭,眉眼含笑地與不知所措的觸手對視。
它就停頓了不到一秒,因為對眼前人所說之話的好奇,也因為他若有似無的引|誘。
但就是這片刻的失神,讓靳和夙抓到了時機,輕而易舉地掙脫了那本就沒用多少力氣的纏繞。
觸手想如之前一樣纏上去,可它又沒弄懂少年的心意,是不喜歡它纏着他嗎?但是它纏上去的時候少年也沒拒絕啊,是反悔了嗎?
想到這兒,方才還蠢蠢欲動的觸手蔫蔫地耷拉了下來,它被讨厭了。
“會想奇怪事情的這點還真是一如既往呢。”靳和夙無奈失笑,他握住離得最近的一根觸手,把不知從哪兒拿出的小型手環戴了上去。
那正是第一夜分房前,他在走廊上編成的。
派上用場了啊。
觸手:“!”
“不大不小,剛剛好。”靳和夙端詳着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評道,“看來那鎮口的雕像和實體的尺寸是一緻的呢。”
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