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爸爸來了。
爸爸對你和藹地笑道:“最近過得怎麼樣?”
你乖乖地讓他摸了摸頭:“還不錯。”
“那就好。”
在他換完鞋,擡頭看見光着上身喝水的甚爾後,笑一下就收斂起來了。
眼神帶着審視地掃過甚爾,轉頭嚴肅地對你說:“你去給爸爸泡杯茶。”
你不明所以地走向廚房。
“我給你錢,是讓你給我女兒當保镖,你…”
甚爾漫不經心地抹了一下嘴上的疤,不知道你剛剛有沒有将這個也畫下來。
“我怎麼了?”
沒有開水了,你将燒水壺灌滿,往外面一眼,隻見爸爸撩起來了袖子。
很熱嗎,今天。
“禅院甚爾!”
隻聽見一聲怒吼。
“叮咚——”
門鈴響了。
應該是惠回來了。
你走了出去,爸爸看上去跟甚爾很想聊一下的樣子。
面露兇狠,但你不甚在意地路過了對峙的他們。
因為爸爸,看誰都是兇兇的,除了你。
對誰說話都是嗓門大大的,也除了你。
“我回來了!”
你彎下腰:“今天開不開心呀?”
“開心。”惠揚起頭,摘了小黃帽子,跟你嘀嘀咕咕地講着他覺得有趣的事情。
你牽着惠小小的手,就清晰地聽見了甚爾的話:
“老頭,你的擔心未免太多餘了吧。”
“要不是為了錢,你以為我願意待在這兒?”
你愣在半掩着的大門後,緩慢地眨了下眼,原先在畫室劇烈跳動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所以,全都是為了錢啊。
所以,畫畫是免費的。
… …
你想,今天是第一次畫甚爾。
也是最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