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嶽千山都知曉胥長隐是宴雲舒的任務目标,利用他來對付自己,那他背後之人,必定也知曉。更壞的情況,他們甚至猜到宴雲舒的副線任務。
尚且不知對方會怎麼對付他們,但宴雲舒決不允許自己有這麼大的弱點存在。
她從懷中取出琉璃瓶,抛給胥長隐,“沒時間了,你必須盡快變得更強,否則萬一他們對你下手,後果不堪設想。”
計劃被打亂,哪怕違背宴雲舒意願,也不得不加快腳步,盡快完成考核任務。
她摩挲着手指上那枚指環,隻要順利完成考核,奪得第一,金牌調解系統便會自動為她所有,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往升丹?”白泱瞧着那琉璃瓶,簡直與方才宴雲舒給嶽千山那個一模一樣,又驚詫不已,“你不是已經給嶽千山了嗎?怎麼還有?”
宴雲舒根本沒解釋,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人拉起來,另一隻手落在他脊骨上,“咔”的一聲,便幫他将骨頭複位。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宴雲舒趕時間,語速相當快,“一,現在死在我劍下;二,歸順我,為我所用,彌補你犯下的過錯。”
白泱翻了個白眼,“我有的選嗎?”
“隻要你幫忙對付嶽千山,以及他身後之人,将功補過,你犯下的罪孽我可以既往不咎,并且,幫你救出你姐姐。”宴雲舒說着,聽見後面傳來驚呼聲,回過頭去。
小麒麟正瞪大雙眼望着胥長隐,很是震驚,“你瘋了,不要命啦?”
琉璃瓶滾落在地,胥長隐痛苦不堪,跪倒在地,來回打滾兒。
“你做什麼!”宴雲舒撿起琉璃瓶,卻發現裡面空無一物,頓時怒上心頭,“胥長隐!我的确有些着急,但沒讓你全部吞下去,你這樣會死的!”
兩年的量,他一口吞掉,必将爆體而亡。
她急忙把人扶起來,伸手要去挖胥長隐喉嚨,卻被他擋開。
“我不會死。”胥長隐用力将卡在喉嚨的往升丹全部咽下去,雙手撐在地上,顫顫巍巍,滿身冷汗,“我再也不要,當你的拖累,我受夠了。”
經脈被迫強行成倍擴張,速度迅猛超出承受,胥長隐感覺渾身骨骼筋脈似被打碎重組。
額頭有什麼東西一寸寸往外冒,形成兩個肉眼可見的鼓包,胥長隐捂着那兩個包,終究忍耐不住,趴在地上高聲痛苦哀嚎起來。
一聲聲凄厲嚎叫聲傳進宴雲舒耳朵,似一隻無形大手,狠狠捏着她心髒,令她喘不過氣來。
眼尖瞥見胥長隐額上閃過銀光,宴雲舒連忙握住他雙手,“胥長隐,穩住心神,你要化龍了。”
“你若承受不住,便将那力量洩出來,趁此機會,咱們一起沖破封印。”
她話音剛落,胥長隐痛苦擡起頭。龍角穿破骨骼冒出頭來,鼻尖處緩緩長出鱗片,直至整張臉覆滿銀光,發出一聲響亮龍吟,化為原形沖上天空。
極其磅礴霸道的靈力震蕩開,連蒼穹鼎都晃了晃。
宴雲舒一巴掌拍在白泱後腦勺上,“快。”
來不及吃痛,白泱立刻走到封印前。二人同時運功施法,再加上熾焰鹫的力量,好不容易在封印上開出一個小小的口子,陸陸續續從封印中脫身。
宴雲舒正想瞧瞧胥長隐如何,他卻一擺尾巴,朝東方飛走了。
“債主,去護着他。”宴雲舒無暇顧及,轉回身,雙手結印,施法将蒼穹鼎收回來。
“啾~”
熾焰鹫扇動翅膀,身軀成倍增長,遮住光亮,追着那條白龍而去。
蒼穹鼎緩緩縮小,最終落到宴雲舒掌心,手腕一轉便消失了。
封印魔淵的法器都被人取走,封印自不必說,定是不複存在。魔獸重獲自由,難怪魔族敢為禍人間,為非作歹。
“為了對付我,竟主動打開封印,放出魔獸……”宴雲舒心生怒意,握拳的指尖指甲狠狠陷進掌心,卻全然不覺痛楚,“簡直是,不折手段。”
沒聽聞熾魍的消息,不知跑哪兒去。
宴雲舒朝胥長隐離開的方向張望片刻,手腕一轉,拿出個鎖妖瓶來,遞給白泱,“這個鎖妖瓶裡,裝着妖王的兒子黑煞。”
“你将這個鎖妖瓶交給妖王,就說,是嶽千山抓了他們娘兒倆,你無意中把他救出來了。”
“黑煞?”白泱今日驚奇的事情簡直太多,已經習以為常了,點點頭,“好,我記下了。”
宴雲舒雙手掐訣準備走,白泱連忙抓住她,認真問:“我姐姐真的沒死嗎?你真的能救她?”
“真的,我從不騙人。”宴雲舒神情嚴肅,扒開他的手,帶着小麒麟消失在原地。
“哎……我叫白泱!你聽見了嗎?我叫白泱。”
白泱跺跺腳,抖落滿身雪花,收好鎖妖瓶,嘀嘀咕咕離開,“跑那麼快,急着去投胎嗎。”
話雖如此,他也以最快速度趕往妖王所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