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隐開始和起了稀泥:“現在安靜多了,我看橫雲兄平日裡應是善良之輩,叨叨那率真狂放的言談舉止,離不開你處處的容忍謙讓。”
“回顧方才的一通梳理,可見謝兄并非有意為之,若不是一直沒有解釋清楚,這誤會也不會鬧到這般田地。
行澤是世家弟子,崇君子之風,嚴于律己,也斷不會得理不饒人。”
随之話鋒一轉:“隻是橫雲你前後所行所言矛盾不少,既然在我醒來前思路清晰,三言兩語便能将愛寵叨叨的脾性由來以及奇思妙想解釋清楚。
那為何行澤誤會你偷衣服時就成百口莫辯了?”
“——什麼,這你也聽見了?”
“原來女俠那時便醒了!”柳沉舟與謝逸不約而同感慨。
姜隐見一時不慎說漏了嘴,讪笑道:“實在抱歉,當時覺得氣氛尴尬,加上全身乏力,我就多躺了會兒,希望幾位見諒。”說到這裡向幾人抱了抱拳。
“能在這荒島相遇也是緣分,之後咱們幾人的椰子,就都由我,額——由雕兄包了。”
說罷,她又是接連開了兩個椰子,分别遞給柳沉舟與一旁的盾太,“行澤還有小少俠,莫氣惱,嘗嘗這兩個新開的,比我剛剛那個還新鮮水甜。如今我是連唯一知道的都說漏嘴啦,這種事再也不會有第二次。”
“我随師父姓燕,名無求,雖未及冠,但也不小了。”盾太的目光在姜隐說完後也沒有移開,眼神裡帶着幾分贊許。
“大道至簡,無欲則剛,這名字你師父給你取得真好!”姜隐誇到。
“唉——算了,劫後餘生,醒來時周圍又一群陌生人,尤其這裡還多了隻不着調的鳥,有所保留也是可以理解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柳沉舟的氣火才剛冒出頭,“滋”的一下就被熄滅了,就連本想假裝氣惱吓一吓她,也隻好做罷。
謝逸向姜隐點了點頭。
柳沉舟接着補充道 “我素來習慣與爽朗之輩結交,妹子可要記得今日的承諾,若你真的想起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記得一定要告訴我們。
直覺告訴我,這海島潛藏危險,讓各位流落此處的背後定不簡單。隻是敵暗我明,信任是同伴之間來往的基礎,我對大家也将絕無半句虛言!”
姜隐連連點頭同意:“沒問題,我保證。正如行澤所言,此時此地唯有團結互助,方能求得更大的生機。
謝兄于我有恩,你我也絕不是東郭先生與狼,醒來時我便說過錢财于我是身外之物,更何況到現在我身上值價的珠寶首飾俱在,謝兄并非貪圖小利之人。
更何況你隻身赴狂瀾,助東海的經曆亦是令我欽佩,像謝兄這般有大義之人,想畢之前定有什麼難言之隐。如若棘手,請橫雲記得,你現在絕非孤身一人。”說完又看了看其餘二人。
篝火在夜色中跳動,一時間隻剩下木炭噼裡啪啦的爆裂聲。
謝逸掩在陰影中,他拉下鬥笠擋住本就在夜色下晦暗不明的臉,說了聲“好,”又吸了吸鼻子,緊接着說到:“但你能先給我講一講什麼是東郭先生與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