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衣加手提箱,左眼的繃帶被江戶川亂步以猜拳勝利為理由取了下來,太宰治淡漠地望向前方,邁着不疾不徐的腳步走在匆忙的上班族人潮中。
和江戶川亂步分開後,他就一直在街上瞎逛,接下來要去做什麼,嚴格來講,他腦子裡一點想法都沒有。
這裡沒有建立在鮮血和炮火上的Port Mafia,沒有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組織和使命,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的确睡了個難得的好覺。
未痊愈的傷口随着走動隐隐做痛,他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體驗過疼痛的滋味了。
畢竟組織裡唯一敢狠狠揍他的蛞蝓成了部下,就算再怎麼看不慣,忠心耿耿的牧羊犬也不會對着主人露出獠牙。
漫無目的地走着,突然他的視線停留在一家便利店前。
此時的店内正發生了一起惡性盜竊事件。
“都說了小絢不會是小偷!”
店内,帶着發圈的短發女生在收銀台前對着店長大聲說道。
在她身邊,有一名和她一樣穿着校服的長發女生配合地點頭。
除了她們,在場的還有被指認盜竊的女生和一名金發碧眼的外國女性。
因為幾人的争執,便利店挂上了“暫停營業”的标示牌。
無視門上的标示牌,太宰治推開門走了進去,開門時的鈴聲将店内幾人的視線吸引到了門口。
店長露出抱歉的神色:“不好意思這位客人,我們店暫時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太宰治沒有等店長說完,他自顧自的走到便當區,一邊挑挑揀揀,一邊說:“可是我好餓,餓死實在是太痛苦了,我絕對不要這樣死去。”
說話間,他在玲琅滿目的便當中找到一份蟹肉壽司,拿着走到收銀台。
掃過收銀台前的幾人,太宰治才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幾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之前他一直低着頭,所以幾人沒能看清太宰治的樣貌,這下距離拉近,直面美顔暴擊的鈴木園子扯着毛利蘭和朱蒂的袖子小聲說:“他好帥啊!”
店長并不打算讓更多的客人參與到這次的案件中,拿起壽司就要掃碼報價。
太宰治伸手按住他,不贊同的說:“讓女性受委屈可不是紳士所為。”
他轉向一直站在旁邊的女性店員,很快判斷出後者是趁着放學時間來打工攢錢的高中生,憤怒的店長和委屈的打工店員,發生了什麼顯而易見。
“組織出現資源外流的惡性事件,最先考慮的不應該是外來勢力的潛入嗎,一味苛責底層人員隻會起到離散人心的反作用。”
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太宰治打開收銀台前的監控查看起來,“這位美麗的小姐每次下班離開都隻帶了一個簡單的手提袋,為何不看看其他人呢?”
太宰治側頭,對上若有所思的毛利蘭,同時停下手裡的動作。
“我想這位小姐應該推理出犯人是誰了。”
“诶?蘭你已經推理出犯人了?”鈴木園子一臉驚訝。
同兩人一起的朱蒂也捂着嘴“哇”了一聲。
原本毛利蘭腦海裡關于本次盜竊事件的各種線索就像肆意飛舞的線條,經過剛才太宰治的提醒,終于都連接到了一起。
還有些猶豫的她接受到來自好友和老師的肯定,深呼一口氣後走到便利店倉庫内的衛生間,在裡面放生大喊。
“起火了!!!”
“喂!小姐你!”
店長剛想沖進去制止她,就被太宰治攔了下來。
不等其他人反應,幾秒後,衆人頭頂的天花闆傳來乒乒砰砰的聲響,很快,一個模樣邋遢的中年人從衛生間頂上狼狽地鑽了下來。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他藏在天花闆上,通過衛生間的換氣通道趁晚上無人看店時偷溜下來竊取店内的貨品。
至此,便利店盜竊事件的真相水落石出。
被誤解的店員洗清了嫌疑,而提供了關鍵線索的太宰治得到了一份店長免費贈送的蟹肉壽司。
除了犯人,大家都得到了滿意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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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是橫濱人啊,來東京是因公出差嗎?”
從便利店出來,鈴木園子俨然已經忘記她們今天要為朱蒂老師辦離别歡送會,沉浸在帥哥的魅力中無法自撥。
同行的毛利蘭偷偷拉了下鈴木園子,希望好友能稍微收斂一點。
太宰治帶着客套的笑容:“實在有些難為情,我其實剛辭職,現在還在求職期。”
“诶,像太宰先生這樣的大帥哥竟然還需要親自找工作嗎?”鈴木園子大吃一驚。
朱蒂:“我想除了某些服務行業,東京地區競争激烈的求職市場應該不會太過關注求職者的外貌優勢。”
即将從帝丹高中離職的她對此還是很有發言權的,雖然她的另一層身份是FBI探員,但之前為了成功入職帝丹高中,她可費了不少功夫。
“工作的事情其實已經有眉目了,隻是新老闆性格有些跳脫不定,所以我還在考慮中。”太宰治絲毫不介意趁江戶川亂步不在的時候對後者的形象進行編排,或者說他其實很樂意這樣抹黑。
起初他去便利店,主要目的是趁着有事件發生,蹭一頓免費的晚餐,誰知道裡面的幾人似乎都大有來頭,于是便耐着性子和幾人聊了起來。
金發碧眼的外國女性表面上是另兩人的英語外教,可從她在無意識間展現出的下意識動作可以看出對方的真實身份并非普通教師,來自美國,應該是FBI或者CIA。
短發花癡的鈴木園子雖然氣質不太符合,但補充過海量東京新聞的太宰治很輕松就把她和鈴木财閥繼承人劃上等号。
至于長發的毛利蘭,是被稱為東京警察救世主、平成年代福爾摩斯的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馬,而工藤新一又和江戶川亂步即将接觸的那個組織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聽完太宰治的話,鈴木園子當即表示:“像太宰先生這樣成熟穩重又帥氣可靠的人,無論什麼工作都一定可以勝任。”
“哈哈,鈴木小姐謬贊了。”
太宰治裝出不好意思的樣子,撓了撓頭說。
兩人有說有笑,看得毛利蘭頭上直冒黑線。
‘園子,你還記得在國外比賽的京極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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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京待了十來天,太宰治成功從身無分文的無業遊民搖身一變,成了一家經營不善的事務所老闆的私人助理。
事務所老闆自然是這十天連人影都沒見到一個的江戶川亂步。
要問為什麼太宰治還記得給江戶川亂步保留職位,答案隻有一個。
‘得找個推脫責任的擋箭牌。’
當别人好奇的問道:“事務所到底是做什麼的?收費标準如何?未來規劃怎樣?”